崔妈妈正跟小翠聊着天,就听厢房内传来一声尖叫。
“这疯女人竟然咬我!”一个丫鬟捂着鼻子跑出来。
婵夏隔着头套只听到熟悉地声音,只是比起之前听到的,这笑声已经带了几分癫狂。
“来啊,打我啊!把我腹中的孽障打掉了才好!”
正是已经有段时间没见的紫雀在笑。
婵夏虽看不到,却从声音中感觉到了紫雀现在的精状态不太稳定。
“把那疯婆子捆上,吃喝拉撒都留在原地,尿了拉了就给她换衣服,让她这般张狂!”翠妈妈扭头对婵夏训道:
“你若乖乖听话,我们自当是好吃好喝伺候着,可你要是敢耍花招,少不得要吃些苦头,跟这个叫紫雀的疯婆子似的!”
婵夏压低声音,以防紫雀听出是她。
“妈妈教训的是,不苛待我吃食怎样都行。”
崔妈妈听她三句不离吃,猜这是个傻的,便让丫鬟把她带到紫雀隔壁的房里。
到了房内,丫鬟把婵夏的头套摘了下来,婵夏一眼就看到她鼻梁上的俩齿痕了。
咬的还真是...有特点啊。
“你就住在这,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松绑,你若是想方便,便喊我,我听到了进来帮你方便。别想着跟隔壁的疯婆子似的,你跑不出去的。”
丫鬟帮婵夏躺好,叮嘱道:“时辰不早了,你早点睡。照顾好你腹中的孩儿,若不慎滑胎你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婵夏等她走后,手稍一用力,捆着手的绳索便开了,再解开腿上的绳索。
这房间十分简陋,除了简单的床铺便是角落里放着的尿壶,连个烛台都没有。
空间也不大,堪堪放了张床,俩人待在这样窄小的环境里都嫌拥挤,比猪圈也大不了多少。
想来在梅太傅的眼里,这些等着被剖腹取胎儿的孕母,与猪圈羊圈里的牲口也没什么两样。
院子里的灯熄灭了,只有月光洒到屋内,隔壁紫雀扯着嗓子骂了一会,突然喊道:
“隔壁的新来的,你睡了没?”
婵夏不回她,紫雀又自顾自地说道:
“你马上就死了,我们都会死,你何不现在就撞墙,运气好的好死了,也省得遭罪。”
“吵死了!再喊就打死你!”看守的丫鬟不堪其扰,出声制止。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着,早死早超生啊!”紫雀又是疯癫大笑,没一会就发出尖叫声,紧接着没动静了。
大概是被揍了一顿堵上嘴了。
婵夏揉揉额角,紫雀这家伙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损人不利己呢。
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想着弄死几个当垫背的,这可真是坏到骨髓里了。
婵夏处理赵义案子的时候,给了紫雀选择的机会,只要紫雀能放下执念离开,就能保全性命。
紫雀不愿意放手吴家的财富留下,婵夏本想等着朝廷审吴家时,让她跟着一起流放,没想到紫雀的报应比婵夏想的还要早。
“看来这人是不能做坏事,否则天都看不过去...”婵夏小声嘀咕。
等了会,估摸着看守的睡着了,婵夏悄悄打开门。
这门是从外面用木栓别着的,把匕首撬进去稍微一用力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