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金豆子是问天派一年的房租,虽然这些钱在九重只能租个破山头,但在海底城还是能买上不少东西。
徐新恨大方,除了给他师父买了许多零嘴,外加一把鱼骨小刀,别的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甘九游得了一个小小的炉鼎,沈忆然买了一件水蛇皮做的背心,就连对购物毫无兴趣的杜南秋也收获了几枚提升精气的丹丸。
莫含情将徐新恨的行为,总结为收买人心,以图不轨,他本人坚决抵制徐新恨单方面发出的诱惑,一天下来,半颗铜豆子都没花。
莫含情想提醒乐远行别被糖衣炮弹收买,可扭头看他吃的一脸满足,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徐新恨见状,不由笑道:“莫掌门,我年纪还小,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那边的烤紫菜真的不来一串吗?”
莫含情:……
正在此时,四只人面虾尾的小青龙提着一块大海带,从人群旁迅速走过,所过之处,人群皆是一阵惊呼。
乐远行好一瞥,发现海带上躺着个人,居然是潘妙妙。
潘妙妙面色异常苍白,胸前一大片血迹,显然已经没了生气。
海底城里只有生老病死,哪有过这样的性质恶劣的凶杀案,居民见了潘妙妙的尸体,都像见了鬼一样。
胆子小的路人发现海带上躺着个死人,吓得瞳孔紧缩,扔下东西就跑。
胆子大点的蹑手蹑脚的跟上去,探头探脑的打量,暗自揣测死者是谁,又是怎么个死法。
乐远行几人虽和潘妙妙并无深交,但见到他的尸首,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怜悯。
唯有莫含情眸光淡然,冷笑道:“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潘妙妙这叫咎由自取。诶?沈忆然你干嘛去?”
沈忆然快走几步,追上抬着尸体的龙虾。
那四只龙虾抬着尸体,默默向前,忽地被沈忆然一拦,都有些愣,半响才问:“道友为何挡住我们去路?”
他们是海底城巡卫队的队员,平日负责在城内外巡逻,维护治安。
方才在城外巡逻,路过一处茂盛的珊瑚群,珊瑚丛生,色彩斑斓,几人觉得好看,绕着珊瑚准备游上一圈。
才游一半,珊瑚丛中忽地掉出半截胳膊,再往里一探头,见里面躺着一人,浑身是血,面无人色。
四人趔趄后退,险些吓出原型。
海底城一向太平,四人对着潘妙妙的尸体不知所措了好一阵,才决定带去见队长。
一路上惊魂未定,心绪翻飞,
此时,又让一个面色凝重的怪胖子拦住去路,四人不由再次感慨陆地上的人好怪,很复杂。
沈忆然指着潘妙妙,道:“这人叫潘妙妙,我认识,怎么才一晚上,人就没了?”
一只龙虾哭丧着脸答道:“道友,我们也想知道这人被谁杀了,现场什么线索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如何查起。”
沈忆然叹息着摇摇头,从怀里掏出绿宝石鹦鹉,放在潘妙妙身边,又解释道:“这是他的东西,该随着他一起去。”
四只龙虾对望一眼,好道:“道友,死者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沈忆然一噎,不知道如何回答。
莫含情走上前,淡淡道:“是潘妙妙放在我这的,说好今日卯时前来取,一直不见人,原来是被人杀了。”
海底城民众单纯,龙虾们一听莫含情所言,还好言安慰了几句,这才抬着尸体继续向前。
小插曲过后,开始有水母升天,不一会撤去一大半夜明珠,天色骤然黯淡,这代表戌时已到,商铺到了打烊的时候,城中热闹不再,行人自然也慢慢散去,各自回家。
乐远行他们一进客栈,就见甘四海坐在窗前喝酒,楚小荃捂着手,面色阴狠。
甘四海一见莫含情,登时从凳子上弹起,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招呼。
莫含情见甘四海的桌上放着数个酒壶,不由嘲道:“甘掌门,借酒消愁?想必是战绩不佳?”
楚小荃道:“有些小插曲罢了,甘家的实力肯定要问鼎,怎么会败在第一轮。”
莫含情但笑不语,眼充满不屑。
甘家人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和莫含情叫板,只能忍着一口气,请莫掌门拭目以待。
莫含情摇着扇子,不咸不淡说了句:“很期待你们的表现。”接着便和问天派的人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