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恨那边一人对两个,倒是游刃有余,行风与他浑然一体,剑锋所及,法力所及,严季和容图被逼的连连后退。
二人应对吃力,不由对视一眼,打算使点阴招。
谁料,容图刚开口想要分散徐新恨的注意力,头便飞了出去,身子还僵在原地,脖颈处咕咕冒着血。
徐新恨将滴血的行风在她身上蹭蹭,冷冷道:“少耍花招。”
容图的血喷了严季一脸,他愣了片刻,忽地大叫道:“云州,帮我!这小子才是硬茬!”
云州没有回话,傅如松的箭穿云而来,正中他印堂。
严季修邪道,自然有些邪门之处,他被箭射中,居然没有倒下,而是将箭拔了出来,反扔回傅如松处。
额前的血洞不停涌着鲜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数千年前吃了只龟的金丹,从此便感受不到疼痛。
徐新恨飞起,打掉那箭,严季却趁机跑到云州身侧。
云州不是没有听见严季的求救,可她丝毫不敢分。
乐远行是个狠角色,高手对决,务必全贯注,一瞬的分都有可能致命。
她见严季浑身是血朝她跑来,微微皱了皱眉,斥责道:“严季,别怕,去挡住黑衣小子!”
严季和徐新恨过了手,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急急道:“大姐,那小子才是这里面最厉害的,咱们先一起去对付他。”
云州不答,徐新恨也许厉害,可乐远行也不是善茬,她此时根本不可能抽身。
说话间,徐新恨已追至身侧,严季悚然转身,唇色苍白。
徐新恨举剑去刺,剑未到,那严季却忽地身体爆开,从一滩血肉中走出个背着个龟壳的小娃娃。
原来,不是严季吃了龟的金丹,而是龟寄生在他体内,蚕食着他的修为。
龟寿长,得一只,食其金丹,可添八十年寿命,且对疼痛和疲倦的感知会大大下降,日夜修炼也不知疲惫,是所有邪道人和魔梦寐以求的兽。
不过,龟善用遁地的法术,很难被捉到。严季自以为得了一只,其实不过是被对方当做了长期粮票。
眼下,那龟壳小娃怔了一瞬,便施展功,缩回土里,踪迹全无。
那黑衣少年,他惹不起。
徐新恨好的拨拉了几下草,见草下藏着个小小的洞,旁边堆着一圈土,想必龟就是从此打洞逃脱。
他没有去追龟,而是转身去帮乐远行。
乐远行和云州的斗争也接近尾声,云州从进攻已经转为防守,渐渐难以支撑。
乐远行瞅准一个时间,一剑挑掉对方的弯刀,徐新恨恰好此时赶到,一脚将云州踹到在地。
那边蓝好已经被杜南秋制服,傅如松也从树冠跳了下来。
乐远行用法术缚住蓝好和云州,正色问道:“说说看,从哪里来的消息要来杀我?”
云州冷着脸不说话,蓝好却是个及时认怂的,他道:“大家都这么说。”
乐远行:“大家?”
蓝好:“就是关在那里的魔物。”
乐远行想起和不那日所言,不由得有了个联想,他问道:“你可认识和不同?”
蓝好:“和不同?好像听过。唔,那里太大了,人太多,实在没法一个个都记住。”
乐远行:“那里,是哪儿?”
蓝好:“那里……就是……哎呀,时间太久了,我真的想不起来,只记得那里好黑,好黑,我们都系着一根银链,被锁在自己的铁笼里……”
银链?乐远行眼前闪过枯醉和和不同身上的银色链条,原来不是什么装饰,而是将他们锁在铁笼的法器。
蓝好想到什么,又道:“要不是那个黑衣人……我们肯定还在里面。”
“黑衣人?”乐远行喃喃道。
这已经不止一次,听人提到黑衣人。
徐新恨想到问天派柴房见过的那人,面色也有些异常。
蓝好又道:“是啊,可惜我出去慢了,没见到黑衣人的模样,但听先逃出来的人说,黑衣人不但放了他们,还说让他们去找一个叫乐远行的修道之人,吃了他的金丹,修为会突飞猛进,说不定比魔尊还厉害。”
傅如松恶狠狠的看着蓝好,怒道:“这黑衣人可真损啊,和我师父有什么仇!”
蓝好弱弱道:“姐姐,不不,女侠,道友,别看我啊,这不是我说的。”
沈忆然想了半天,无奈道:“师父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谁。”
乐远行:……
云州忽然笑道:“乐远行,原来你名声这么差,倒是很适合修秘法,要不你放了我,我带你回去修炼?”
徐新恨想起方才就是云州说要剥了他师父的皮,心下十分不悦,想一剑下去,又怕乐远行留着她还有用,于是偷摸摸使了个法术。
云州全身立时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痒,可有被乐远行法术所缚,一下也挠不得,脸憋得通红,脸周身所剩无几的黑气也成了红色。
蓝好见了更是害怕,他修为不错,却胆小如鼠。当年道侣修了邪道,为了求个长久,才哄骗他入的邪道。
他不能动,只能用一双眼盯着乐远行,嘴上不住求饶:“你们放过我吧,我以后绝不做坏事。”
正在此时,莫含情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密林中响起:“走上邪道,尝过走捷径的滋味,还能改过自新?蓝好,你的保证,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