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张小脸蛋,也不能是别人家的啊。”岑今拿刚做了漂亮指甲的手指捅了捅宁闲起的腰,“去催一下菜,顺便去找经理,把翁顾存这儿的酒开两瓶来。”
宁闲起应了一声,赶紧出去招呼了。
王洋搓了搓手:“岑姐,还是我去吧……”
“你坐着,方老师什么酒量,我哪儿喝得过他,你陪陪。”岑今不容置疑地说。
岑小姐那个破产了的倒霉爸就是干这行的,她打小在圈里混,人脉、酒量都不是吹得,方铭同她也不用像别的女士那般客气,只是问:“小宁不喝酒?”
“回去他开车。再说,还没毕业呢,到底还是个学生,得有个学生的样子。”
方铭好劝酒,不过到底为人师表,怎么也不好真给学生灌醉了,况且一个岑今就够他喝个痛快了,便也喜滋滋地开了酒倒满。
宁闲起乖顺地坐在一边剥螃蟹,见陶俪打量他,赶紧把那叠剥好的蟹黄蟹肉递过去,陶俪也不同他客气,又递给他一只,顺便和岑今、方铭聊了聊冠名商、选址和飞行嘉宾的事儿。
“当歌唱片的李总说要带他们公司的新人女子组合来一期呢。”
方铭喝得有点上脸:“哟,那咱们面子大了,李天王亲自莅临指导——他对这组合也是上心,我还以为最多派许筱执来带新人呢。岑今,你们行远呢?小宁都来了,ce是不是也要来我们节目合体?”
“都送去别的综艺唱歌跳舞了,合体估计档期排不开。”岑今说,“看看情况,要是商迟杀青得早让他去一期,还有one乐团,他们组合除了刘泛禾,其他人都不怎么上综艺,都说我偏心太过呢。”
方铭感叹:“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我不也天天被人说跟红顶白、只cue当红明星?有什么办法呢,要是红的跟糊的走到哪儿都一个待遇,那么多人拼了命地想红干什么?”又跟岑今碰了个杯,“你是运气好了,有谢鸣意这棵摇钱树不算,捧关系户也能捧出个好苗子,我刚开始看到ce企划案都惊呆了,这么张演员脸拍什么不能红,你怎么给塞到唱跳组合里去了?”
岑今笑着瞥了一眼宁闲起:“孩子自己喜欢,翁顾都没拦住。”
方铭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哎呀,小宁这螃蟹剥得……专业啊。”
宁闲起一晚上净坐一边剥螃蟹了,他倒也不多话,安安分分的,有人问就回,要是没人问他,他也不抢,只偶尔去和服务员交流交流,让她们换碟子、加菜。
陶俪赞他稳重:“难得这个年纪有这么沉的下气的,怪不得小岑喜欢。”
岑今笑道:“我喜不喜欢不重要……”
宁闲起太阳穴突突地跳,生怕老板娘扯出商迟的名字来。
幸好她慢悠悠地补充:“你们俩喜欢就行。”
宁闲起悄悄地松了口气,又笑自己多心。
结果岑今却还是提起商迟来:“方老师你不知道,《人间烟火》是我送商迟去演的,结果看他现在瘦那么多,减肥减得……我连探班都不敢去探了。”
宁闲起心里咯噔了一下。
商迟刚进组的时候,还每晚跟他聊两句闲天,抱怨影视基地盒饭难吃、粉丝太多影响拍摄、减肥好累。找不着感觉,然后有一天,他忽然就找着感觉了,整个人忽然憔悴了下去,粉丝拍的照片、视频,哪怕不是在拍摄,还没化妆,他从酒店往剧组赶的路上,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白邈是一个用病弱的身躯扛起整个情报组织中枢运输的人,他比所有人都坚强。因此很多路透里,明明已经减肥减得低血糖的商迟,却还撑着帮谢鸣意和女主演举伞遮阳,无微不至。
他的电话也少了。
宁闲起明白,他入戏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商迟”,而是书里那个抛头颅洒热血为家国燃尽最后一丝气力的志士了。
此刻的他就是白邈,这部戏不管拍的如何,他的角色塑造是成功的。
而商迟的队长,却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