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闲起习惯性地头疼了一会儿:“借你的阳台我打会儿电话。”
原颂撇了撇嘴:“我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有事儿直接发文字,人家看到了就回不行吗?非得电话打来打去的,这会儿你没空接,那会儿他没听到,挺简单一事儿非得拖到不知道什么时候。”
谁说不是呢?宁闲起无奈地说:“就我周围这几个人吧,如果只是发文字,鬼知道能误会成什么样。”
比如宣谨移,当年离家出走时留的那张字条,让他们兄弟生了整整四年的嫌隙,还是见面了才说开了。
虽然有他想太多的错,但特么的宣谨移当年哪怕有一节作文课好好上了,都不会写出那种字条来吧?
他先给宣谨移回了电话。
宣谨移嬉皮笑脸地说:“我跟俱乐部没谈拢,夏季转会期也快过去了,况且我签约费还挺高,估摸着没有俱乐部会为一个治疗选手出那个价。你弟要当无业游民了,咋办啊哥?”
宁闲起一边担心一边又看不惯他撒娇:“行了,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我这几天去北京找游戏公司注册俱乐部,你能帮我找个隔音效果好的商住两用房先凑活着当临时基地吗?没基地注册不了,很急,要这两天就能签合同的,然后隔音好点、地方大点,现在人少,以后人肯定多。就算两人一间,至少也得四五个房间,而且出于休息考虑,最好还是得一人一间……还得有个大厅做练习室,网速要特别好,然后隐私安保好,狗仔进不来……也别太郊区,外卖选择得多点。价格无所谓了,急用的房子免不了要被坑点的。”
宁闲起也跟着急起来:“你在上海那么多年,也算混的还行了,没找到这种房子?”
“打游戏的有几个出门的。”宣谨移叹气,“平时都是俱乐部的经理帮我们干这种琐事。”
宁闲起不禁问:“你五个队员凑齐了吗?”
“勉强算凑齐了吧,先赶在新赛季前注册了,别的事再说。哎对了哥,你认识有能做战队经理的人吗?不用多专业,一起成长就行,先帮着管管微博啥的,我们得保持热度找赞助商和新队员。”
“我们组合连助理都没有呢。”宁闲起按着太阳穴说。
宣谨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强人所难:“那你帮我看看房子,要实在不行,就只能去租乔诉他爸厂里的仓库了。”
“租个屁的仓库。”宁闲起气得骂他,“就你那这也过敏那也过敏的豌豆公主体质,睡仓库第二天我就得去医院捞你。”
宣谨移竟然还笑得出来:“没事,哥,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走这条路哪有不吃苦的,我在网吧跟队友合吃一碗泡面撑下去的日子都有过,还怕这些。”
“你特么的——”宁闲起忍下嘴里的脏话,“我给你找房子,不许租仓库听见没?”
宣谨移知道自己卖惨成功,得意地撒娇:“知道啦,那就拜托你了。”
宁闲起平白给自己找了一个活儿干,连回孟煜和商迟电话的耐心都险些没了,好在他多少还有点队长责任心,结果那俩人一个也没接。他想起原颂的吐槽,苦笑了一声,给俩人各发了条消息问有什么事,把上课时设置好的手机静音关掉。
回到客厅的那一瞬间他不禁感叹起了原颂这房子的隔音确实牛皮,屋里多了个人,他却连开门的声儿都没听到过。
幸好那天商迟没听那造型师的染头发,这离中秋晚会才过去几天啊,刘泛禾的荧光绿都掉成这色了。
刘泛禾看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原颂一顿阴阳怪气:“挺厉害的哈,前几天才要了联系方式,今天就能领回家了?我是不是来得不巧,耽误你的好事了?”
果然是玩摇滚的,“真性情”啊,撕逼都明着来,孟煜他们到底还嫩了点,没人家团的魄力。
宁闲起虽然还有心情吐槽,但也实在不太想卷进师兄团的纠葛里去,尤其是这纠葛怎么听怎么不像单纯的理念分歧,他搓着手,刚准备解释解释,手机又响了,他只能匆忙地说了句“是不是有误会?我再去接个电话哈”就缩回了阳台。
商迟开门见山:“宣谨移跟fqt约满不续了?在转会期都快结束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宁闲起条件反射地问,旋即想起这些人气选手的转会都得向赛委会报备,势必被营销号拿来炒,他自己没关注过那些电竞号,但商迟指定关注了不少,便叹了口气,“正好,我也就认识你一个北京本地人了,你知道租房子的话哪个中介好用点吗?”
商迟皱眉:“你要租房子干嘛?”
“不是我,宣谨移。”宁闲起叹了口气,把宝贝弟弟的要求重复了一遍,“这么急,上哪儿找这么大的房子,还得能注册俱乐部。”
“一听你们就是外行。”商迟没忍住笑,“找民房给他们住、训练不就行了,至于注册俱乐部得商用房,随便租个小单间就行,那种特别小的,一个月一千多吧,他那么多人吃喝睡,电脑空调24小时开着,用商业电比民用电贵得都不止这个数。”
宁闲起还真不懂这些,目瞪口呆:“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