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俪对着镜头说:“毕竟我是个双十一要为了节省几十块钱花几个小时算优惠券的人呢。好,下一条,不愧是太子团,行远还是家大业大啊,土味情歌团也能上音综。”
宁闲起苦笑:“这和刚才那条不是一样的吗?”
“重点不一样,”陶俪一本正经地说,“刚刚那条是骂我的,现在这条主要是骂你们。”
可是我想好的回答已经用过了呀。宁闲起在心底呐喊。
商迟点点头:“谢谢这位观众对我们公司的认可。”
“啊?”陶俪也愣了愣,“这就是你们的回应?”
商迟说:“我们总不能替老板谦虚啊。老板可以说‘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在娱乐圈挣口饭吃,我们公司做得也一般’,我们能这么说吗?那不是找死吗?”
宁闲起赶紧附和:“对啊对啊,当代社畜守则,在外面一定要说我们公司天下第一有前途,我们老板天下第一有能力。”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老板天下第一!”
陶俪做了一个“收”的手势:“好,ce可能还沉浸在上一题,就是他们队长说他们是气氛组的那条里。注意审题,行远家大业大你们认了,那太子团认吗?”
几个成员对视了几眼,都不太敢说话。
最后还是商迟说:“认吧?”
宁闲起瞠目结舌:现在都这么玩的吗?虽然大家伙儿都知道你有背景,但直接这么认下来会不会太胆肥了?
商迟给自己垫了个靠枕,坐得更舒服了点:“去年年会的时候老板不才说,每一个艺人都是公司的财富,经济部门的工作人员不要跟红顶白,每个新人都有红的可能,要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一样供着。如果他说的不是漂亮话,是真这么想的,那全公司都是他的小孩,咱们公司有几百个太子公主呢,不多咱六个。”
陶俪叹气:“那能不是糊弄人的漂亮话吗?”
宁闲起赶紧拍马屁:“老板百忙之中还能抽空糊弄我们,真是个人帅心善的好老板。”
“瞧瞧你那个谄媚样子,不是太子团你们团也能被你舔成太子团。”陶俪似真似假地骂了一句。
这句话就算是为了节目效果,也说得稍微有点过分了,商迟用余光扫了一眼,宁闲起把原本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倒是没减弱一分。
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他确实是个很适合做队长的人。
之后的恶评就更千百怪了,dss的角度五花八门,有说商迟装逼的,有说宁闲起一个传媒大学的学生吹学霸的,有说孟煜和吴锐崇被真正的dncer吊打的,有说韩琼升“不是念白读快了就是rp”的,还有的说蔺徵一个已经出过道的solo歌手来男团回锅,问题是连知道他出过道的都没几个,可能命里带糊,要不别蹦跶了。
这些别说其他几个成员了,连宁闲起都觉得应付起来有点吃力。
好在这个节目本意也不是让明星侃侃而谈洗白自己的,被拍到面对恶评不知所措、脸色蜡黄的镜头也是一种玩法。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男生,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被打击得灰头土脸地坐在沙发上说不出话,仔细看看也有几分楚楚可怜,挺容易勾起人的同情心的。
最后,陶俪问道:“其实《unbelvebl》虽然嘲的比夸的多,但是传播量确实很不错,但是这种曲风确实不利于偶像男团的形象,下一首歌会考虑变换曲风吗?”
“我们其实还不具备独立写歌的能力。”宁闲起说,“所以下一首歌的曲风如何,还是由唱片部词曲大佬们决定的,但是不管改不改,都要感谢dm老师给我们创作了这首《unbelvebl》,他是为了我们团能打开市场才特意创作了这首歌,对我而言,被叫两声土味小爱豆没什么,我妈妈在用我的歌跳广场舞,开开心心地跟她的姐妹介绍说这歌是我儿子唱的也让我很满足。下一首歌不管是更新我妈妈的曲库,还是改变我们的形象,其实都是很需要感激的一件事。”
蔺徵闷闷地说:“因为至少我们还有下一首歌。”
而不是因为出道单曲曲高和寡、无人问津,被公司及时止损,重新打回练习生,继续漫长的等待。
宁闲起就坐在他身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节目录制完毕,几个人同陶俪姐和《对话》的团队们鞠躬告别,又觉得这摄影棚离行远确实挺近的,不如回去吃个食堂,顺便再练练中秋晚会的舞。
宁闲起继续蹭商迟的车。
只是扣安全带的时候,听到商迟问了一句:“你妈妈用我们的歌做广场舞曲吗?”
他的动作停了停,过了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说:“不知道,录节目嘛,随便说两句,我妈也不会跳出来反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