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组合里唯二的存在理由就是队长和成绩不错这两样人设,鉴于前者刚刚被打击过,至少后面那项不要破灭得太彻底。
等回到宿舍,他终于有时间去研究一下新队友的朋友圈——意料之中的三天可见,他能看到的只有朋友圈背景图里那只看不出品种的小白猫,又试图在网上搜了搜“商迟”这个名字,同样一无所获。
多不公平啊,在网上搜“宁闲起”还能找到他参加行远的练习生选拔时唱歌破音的视频呢。
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要帮他融入团队,怎么着都要做点事,宁闲起回到出道组的小群,忽然发现了有些异样。
原先有六个人的小群,现在只剩下了五个。
孟煜和他私聊:程跃没被选上,他家里本来就不太同意,现在也只能回去了。
去年才推出了one乐团,今年又有他们,行远这一两年内确实也不太可能再出男团了,别说公司运营的精力,练习生的储备量也不够。而他们这一行,年纪就是资本,程跃错过了这一次,确实也没什么机会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看着群头像里缺了的一角,还是不太习惯。
rp担当韩琼升在群里圈了他问:宁哥,要把新队友拉进来吗?
大家好像都已经默认了他已经认识了新队友,并且会把他介绍进来——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
宁闲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习惯了这样的定位,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字:王哥好像说要拉一个工作群组,我去问问他。
剩下几个人打着哈哈:是啊是啊,出道了跟以前可不一样,正规一点嘛
他们都很清楚,这个“行远三期练习生”的群组,以后不会再有人说话了。
王洋本来就是专业的经纪人,被下放来负责练习生选拔的时候还悄悄地嘀咕过,颇有怀才不遇之感,直到空降了一个商迟,摆明了这男团要受捧,他才醒悟过来,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干劲,当天就找法务拟好了合同,先送上去给岑总监过目。
过了一会儿,岑今直接在拿董事长专线给他打电话:“上一下顶楼,翁总找。”
翁总和岑总监的关系在公司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王洋也猜到是为了交代商迟的出道事宜,赶紧上楼,谁知道迎面就听到了一道令人费解的圣旨。
“合约改成两年?这……这恐怕不太行吧?”
偶像男团合同一签十年也是常事,经常被粉丝骂“卖身契”,行远作为业内标杆,相对人性化一些,通常是五年一签,时间到了续约。但是合约太长了没人性,太短了又给人一种不信任的感觉,好像他们算准了这个组合走不长远似的。
王洋想着想着,忽然明白了过来——恐怕翁顾也确实没打算把这个叫ce的男团长久地做下去。
“这两年好好攒攒人气,热度上去了做别的行当去。”翁顾扫了一眼企划案,“商迟太小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他是能唱还是能跳,还偶像歌手,哪里是长远生意。”
岑今笑着说:“也没啥,他说了以后我还专门去看了看现在那些唱跳组合,能唱能跳的也是少数,大多数红得也挺莫名其妙的。商迟比他们情况好多了,起码对着那张脸,就没人会问‘他到底是怎么红的’。再说了,组合里不会唱跳的也不只是他一个,宁闲起不也是没基础又没天赋,纯靠勤奋练出来的吗?”
翁顾耸了耸肩:“所以ce里有两个不会唱也不会跳的。”
“我是说,宁闲起练得出来,商迟也可以。”
“练几年呀,练出一身伤病来,三四十岁还连唱带跳的吗?”翁顾坚持己见,“让他玩两年拉倒了,要是到时候他还是愿意在娱乐圈工作,我就给他铺别的路,但是做小偶像,我估计不用半年他自己就要后悔了。”
王洋觉得自己都快哭了:“那两年以后,组合里的其他人怎么办呢?”
岑今也是经历过把新人一点一点地拉扯起来的过程的,自然明白他的不舍和纠结,想了想,提出一个方案来:“签约,包括出道发布会上都说好,ce是一个限定团,两年后,续约还是解散,加人还是毕业,看这两年的情况定吧。”
这对除了商迟外的五个成员太不公平了。
但是王洋也没有别的办法,沉默着点头。
岑今看出了他的为难:“有得必有失,起码这两年,组合的资源不会少,那几个孩子能不能利用好这些资源打拼出自己的热度,回头给自己续约也好,转型也好争取话语权,就全看他们自己了。你要是说公平,one乐团的经纪人恐怕要更觉得不公平了。两个组合连出道曲的价钱都不同。”
这倒是真的,只是拼命了两年多挣出来的出道机会完全是场家家酒似的游戏,这种话要怎么跟那些孩子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