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珀——”
她喊了好半天,看见离自己不远处的一堆土动了动,有人坐了起来。
是夜阑。
他看起来糊里糊涂的,尾巴和耳朵都冒出来了。
火红的大尾巴四处扫了扫,耳朵也抖了半天,把自己清理干净。
钟宁莫名其妙的开始羡慕他有尾巴。
另一边的土堆也跟着松动,这回是司珀。
他看起来很生气。
毕竟他那么爱干净,去哪里都要收拾得风流倜傥的。
钟宁又突然想给他个镜子照照。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四处看去。
“照秋!”
“姐姐!”
没有人回答。
对哦,那两个人呢?钟宁想着,跟两个男人一起边喊她边四处踢着土块找人。
这地方,说是天塌地陷了也不为过。
自己在昏死之前,他们到底打成什么样了弄得这么一地狼藉。
叁个人刨得浮土漫天,始终再也没有人坐起来。
钟宁的心里越来越冷,边拿着沐火刀刨土,边偷偷看那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脸色苍白的可怕,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奋力找人,司珀甚至都没有花功夫拍拍头上的灰。
像是为了要帮忙,山边刮来一阵狂风,带起无数尘土漫天飞扬,迷得人睁不开眼。
钟宁依稀看见有个女人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看起来身姿妙曼,身后跟了一个手持禅杖的男人。
“看那边!”她大喊了一声,指着来人。
叁人拿衣袖挡着脸,一同转头看去。
“妙如?”夜阑喝道:“你们天界就没一个好人,你又要来耍什么花样?”
司珀反应更快,噌地一声,袖中长剑握在手里,随时准备砍人。
妙如不惊不惧,带着延昭缓步走来,“我此来,是寻一样丢失的宝物的。”
她说着四下里看了看,走到一处空地,点了点,“就是此处。”
延昭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挖了一会儿,从地下取出一面样式古朴的青铜镜来。
“这是虚陵古镜,被牧林仙君从天界盗了出来。想来就是拿这镜设下这样大的迷阵,想把你们都毁了,好带血透海棠回去。”妙如捧着青铜镜,深深叹了口气,“谁曾想,落得个玉石俱焚的结局。”
“你说什么?”夜阑踏前一步,“玉石…俱焚?”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把这四个字大声说出来,就会一语成谶似的。
司珀咬着牙,脸色铁青,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
“我早同你们说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能避则避,如今血透海棠舍了性命,换得你们几个人完好无损,已是天大的运气了。”
“呸——分明是那个牧林仙君自己执念太深,设下毒计陷害夜阑。避开?分明是他步步相逼!”司珀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一片血红,仿佛只要妙如再多说一句话,立刻就要杀人。
“你说得是啊,他不是也死了么?形俱灭,这世上在没有他的一点痕迹。”妙如摸了摸手上的古镜,若有所思道:“可是她,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