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胸后背传来地剧痛却提醒着他,到底发生过什么。照夜刀都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沾了血的刀锋燃烧着炽焰,照亮祠堂黑暗的一隅。
程穆谦…牧林仙君…
他果然找上门来了,他想,幸亏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幸亏阮照秋跟司珀在一起。
司珀那个人会那样多的风雅的花样,样样都是她喜欢的。有他在,她一定欢喜,必不会来寻他。
至于牧林仙君,哼,方才那一架,胸甲面具都被他斩碎了,分明打不过他!
他脑袋里思绪纷乱,什么念头都有。他的手掌无意识的抚过心口狰狞可怖的伤口,指尖不小心碰到翻起的皮肉,这才思恍惚的记起来要疗伤。
身上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他想着,可不能被司珀比下去。
可他无论怎么试,扭曲的疤痕始终除不去,蜈蚣似的趴在心口与后背,提醒着他那一场上与灵妖的恶战。
变故来得太突然,夜阑也顾不上那许多,沉下心思,回忆着方才的一切,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到了后半夜,他实在支撑不住,靠在案桌脚边,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这一回,他在一片潮气中醒来。四处白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身下是潮湿的草地,远处传来哗哗的水声。
似乎是在江畔?
这白雾着实恼人,夜阑一翻身站起来,右掌平展,一团火焰凭空而起,将白雾驱散了一点。
也只是一点而已,可见这白雾的厉害。
他本就没没歇好,此时只觉得太阳穴周围针刺一般都疼,可此地诡异无比,实在容不得他分散半点心。他深吸了一口气,强令自己凝静气,掌中托着那团烈火,循着水声向前走去。
水声越来越响,隔着白雾也能感觉到浓重的水汽扑面而来。夜阑扬起那团火,往眼前猛地甩了出去——
呼——
白雾不敌火势凶猛,终于散开了,露出面前一条水面极宽的大河。
水流湍急,泛起不断翻滚的巨浪,奔向不可知的远处。
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四下无人,除了水声,再无他响,夜阑拧着眉,喝了一声:程二!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