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映进窗户里,照出满室红光,不知怎的,小钟宁心头却总觉得尽是不详的血色。
阿宁,你娘是个凡人,走得早,咱们爷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能好好看着你到今天,已是别无所求啦。这几日,也许有个故人要来寻我。爹以前对不住他,为了救你娘的性命,趁他身子骨不好,偷了他一样至关紧要的东西。他说着,从心口里摸出一枚琥珀戒指来,这个是他娘的遗物,是咱们蛇族的宝贝,被我偷了来,硬是夺了天命,替你娘延了五年的命数。如今那人身子大好了,成了极厉害的人物,以前得罪过他的人,都一一被他寻上门了。
爹...那咱们搬家吧...你别说丧气话...小钟宁心中那点不安更甚,声音发着抖,连带小小的身子也发着抖。
真是个傻孩子,她爹抱她坐在腿上,原本就是怪我,欺负他体弱多病又无人照管,做下这样的事来。你拿着这个戒指,若他寻上门来了,就乖乖把戒指拿出来还给他。他母亲姓白,是个极心善的人,你就叫他白叁爷,他听了一定心软,必会留你性命。
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真切了,似乎是晕了过去吧。待她再醒来时,她依旧坐在床上,她爹却不见了,只有一条漆黑的大蟒盘成几圈,如同堡垒一般将她护在里面。
爹...她抖着声音,你别化原相啊...被人看见可怎么办呀?
大蟒没有一点儿声音,细密的鳞片如铁甲一般,在月色里闪着寒光。
她心里头酸酸的,鼻头也酸酸的,扁了扁嘴,刚要哭,突然一声巨响。
砰——
她看见她家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炸开,化作无数木头碎片,被漫天风雪与黄沙挟裹着飞扑过来。
她吓得半死,用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窝在他爹的城堡里头,浑身颤抖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司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