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秋落寞一笑:你不说我都忘了,可不止打了一顿,还饿了两天呢。哼,早知有今日,就该把他骗出去,让他们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好,一会儿我去捉了他来,把他困在外头迷阵里,也打他一顿,饿他两日,如何?
阮照秋噗嗤一声笑了,你就哄我吧。其实方才在家里,你也不用变幻那堆细雪出来施法的,是不是?
竟被你看出来了?
我虽然不晓得多少仙妖怪的事情,但是能猜出来你大概是个厉害的大妖吧?
司珀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才在妖界,还是薄有些虚名的,承蒙抬爱,人称一句居寒先生,今日见过照秋小姐了。
阮照秋被他认真的样子惹笑了,问道:叫你居寒先生,是不是因为你住在不寒居?
不寒居是秘密,只夜阑与你知道。居寒是说我住在伏岚山上,那里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司珀说着轻笑一声,低下头凑在阮照秋耳边,山顶全是积雪,寸步难行,谁耐烦住在哪里?我明明住在山腰上,只不告诉别人罢了。
他虽然对着阮照秋,性子温和,但也总是一幅文人雅士的模样,今日难得说出这样俏皮的话来,倒是正应了不寒居的名字。
阮照秋抬头望着他一双笑眼,想着,也许他在心里头,是个跟外表完全不一样,也渴望有温度的人。
阮照秋洗了脸,卸了首饰,就觉得身上厚重的喜服压得她沉甸甸地难受,索性站起来,想把身上绣满了金银线的外袍解下来。
新娘的喜服,一辈子也就穿一次,哪里那么好解的,司珀见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劝道:“好歹是新婚之夜,喜服还是留着夜阑替你解吧。我知道你这会心里头别扭,其实今夜之事,并不怪夜阑,真要论起来,倒还怪我呢。”
阮照秋兀自跟腰上一个结扣不死不休,听了他的话,头也没抬,反问道:“上一次在梅山,被蜘蛛们围攻,你说是怪你,今日他旧爱杀上门来,怎的也怪你?”
司珀无可奈何地笑道:“这回当真是怪我,因为钟宁是我捡回来的。”
“你捡回来?从哪里捡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司珀拉着她在圆桌前坐下,替她斟了一杯酒,“今夜得钦慕之人相伴,可愿与我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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