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
夜阑从一片火光里走出来,坐在他身侧,拿起冰杯一饮而尽。
司珀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还是这样性急。与人家喝酒,怎么话也不说,自己闷头先喝了?难道日后交杯酒也这样喝不成?”
“交杯酒喝不喝得成还不好说呢。”
他这话倒说得司珀来了兴致:“怎么?还没成亲,就要下堂了?”
“你想得美,这辈子你也别妄想扶正了。”
司珀本见他面色不好,与他打趣两句,没想到他真还杠上了,抿了抿唇角,“说吧,出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急急地跑来找我?”
夜阑不答,伸出右手给他看。
妖界第一绝色的狐十四,连手都长得很好看。月光照在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指尖那一小截枯槁黑紫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司珀敛了漫不经心的情,握起他的手细看。思量片刻,像是不敢相信,又与他指尖相触,运起灵力细细查验,脑中飞快运转。
他自从离开阮府,整个下午都在思量眼前的情势。
从此前照秋几次遇险来看,只怕消息渐渐传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自己与夜阑联手,尽力毁去了线索,当能够拖延不少时日。
而此刻为时尚早,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各家派出来打听的人手,看来倒是自己修为最高,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布置些假消息转移众人视线。
可怎么才将将过去半日,以夜阑的身手,竟然会人近了身,还受了这样的伤?难道是有什么强悍敌手自己没有估算到?
他想到这里,惊讶地看向夜阑:“这是?难道是魔尊的人寻来了不成?”
“不是,”夜阑垂眸望着指尖,“是她。”
“谁?”司珀不可置信地问,“照秋?”
“她今夜似是突然发了什么噩梦,魇住了醒不过来。我想叫醒她,却被她在梦中握住了手腕…”
“手腕?”司珀望着他黑紫指尖。
“嗯,初时我整个右手并手腕都是这样,被她握住的地方像是开了闸似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幸而我反应快,飞速抽了手掌出来,立刻结阵疗伤,才算保住了这只手。指尖这一点,不过是留给你看看的。”他说着指尖泛起红光,包裹住整只右手,不一会儿,那点黑紫也褪去了。
“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煞气骤然爆发,我甚至被她逼得现了原相…”夜阑接着说道:“我是真的担心,她觉醒得这样快,有朝一日,我们会不会遮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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