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鱼脑子涨涨的,宋超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僵硬的摆着手臂作别,“路上慢些。”
宋超站在门前,几乎要走,却又站住,莫名妙的补充道:“修士的一生,无外乎缘,劫二字。”
“你不知道何是缘,何是劫。”
宋超搓了搓眉头,有些烦躁的转了转身,又言道:“劫与缘没有明确的界限,我的缘可能便是你的劫,你的劫又或许是别人的缘。”
“不对,不对,”宋超烦恼的搓了一下头顶稀疏的头发,懊恼的再叹了一声,“算了,就这么样吧,我走了,不用送了。”
“……”夏青鱼站在门前,目送宋超抓耳挠腮,嘀嘀咕咕的向山下走去。
如果夏青鱼修为高些,或许就能听见宋超的低声自语,“打了草稿说话就是舒服。”
经此一役,宋超本就不富裕的脑细胞又罢工了一大部分。
山路曲折,树林茂密,等到见不到人,转身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先把卧室收拾出来,明天收拾主殿,其他的等闲下来再说。
……
天宫,凝华殿。
暖洋洋的日光照射在殿中,浑身的舒适感,白衣衣端坐在阳光下,身前的桌上摆放着殿中寻来的古琴,细心的擦着古琴身上的灰渍。
宫内固然是有人打扫的,不过有的东西她们能碰,有的不能。
这完全取决于苏玫的个人意愿,就像一个霸占着喜爱物品的小孩子?
白衣衣笑着,用湿布缓慢的抚过琴身上的灰渍。
万事皆用法术,那么生活便更无趣了,苏玫的行为方式也在影响着白衣衣。
“衣衣?”苏玫推开殿门,轻声问询,似在疑问为何今天没去练功场?
“姨娘,我休息一天,就一天……”白衣衣拨弄琴弦,犹豫着可怜巴巴的说道,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苏玫眼在白衣衣与古琴间转了一圈,便已然知道白衣衣的心思,笑问:“想弹琴?”
“嗯!”白衣衣肯定的点头。
“姨娘教你啊?”苏玫笑着站在白衣衣的身旁手指沿古琴的脉络划过,洁白的指尖粘上了一缕灰尘。
古琴上灰渍如此重,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真的?”白衣衣抬起头,惊讶的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
苏玫轻笑,说到底,白衣衣只是个孩子,遇见新的事物总会想去尝试,之前不知道何种缘由努力修行了数十天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
玩玩闹闹,满脑子新的思路才是这个年纪的常态。
16岁的年纪连自己年纪的零头都不够。
往后的人生还很漫长,姨娘支持你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苏玫宠溺的揉着白衣衣的头发,眼眸流转,道不尽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