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一走,何林曼觉得家里的空气都好许多,连带着对高茜都稍稍有了些笑脸。不过人家都懒得理她,孩子一样的,谁和一个孩子计较。
还没下课呢,林西寒就从前桌转过来说:“一会看电影去吗?这票好难买的!”这几人每天不是玩就是玩,醉生梦死,纸醉金迷。
黎晴看了那票,眼睛亮了,“这我知道,本来也要去让人买的,结果忘了!男主角好帅的,我做梦都梦见过的。lyd,晚上一起去吧!”
何林曼有几天没和这几人一起出去玩了,想了想,反正回去还要看见高茜那讨人厌的,还不如去看本电影来的痛快。
见她点头,黎晴也很开心,从包里拿出个盒子,“铛铛铛!你看,这是你之前一直喜欢的胸针,但没有买到的。我托人从别的地方带回来了,有没有开心一点啊?”
这几个都是很早就认识了,感情很好的,知道何林曼因为罗琴母女的缘故心里不痛快。
“对呢,lyd!一会电影开始前呢,我们去吃一顿,今天我请客啊!”一个友人也顺势说着,不一会就开始谈论起哪家新店的味道如何。
一道玩的江家小姐突然说:“前天我大哥的朋友被一群混混给打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停了,何林曼都不由抬头歪着脸听。
“就是晚上,大概是和几个朋友喝了酒吧,准备回家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被人套了麻袋,拖到什么地方打了。身上的钱啊,手表啊,都没了。”
港城圈子里的绑架案不少,要钱要命的很多,安全起见,不少人家都会安排保镖的。
“最近是有些不太平,前几天有个小巷子里还有混混打架!把自己当古惑仔一样……”林西寒嘲弄的语气让何林曼觉得好笑,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黑润润的眼睛,微微一弯,便是笑到人心底里去了。
放学后,何林曼动作慢,就让几人在校门口等她,林西寒不放心,就留下陪。
“你感冒还没好吗?”成天戴着口罩,时不时地咳一下,听着怪不舒服的。
“你知道的嘛,天气干,我肺就不舒服的。舅妈上次给的梨膏吃完了,还有吗?我觉得喝了很舒服。”何林曼是两边最小的孩子,一直很受宠,除了脾气大点,别的也没什么问题。
林西寒给她拿书包,关了教室的门才说:“晚上回去了我问问咯,那个死叁八走了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真的,表哥!我好讨厌她的,那个高茜也不喜欢。她长得和爸爸好像……我却一点也不像,你说为什么呢?”
林西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安慰她说:“我觉得你应该是把姑姑和姑丈好的地方结合了的,那个高茜就很普通啊,林林,你不要和她比的。完全没有可比性!你在家要乖的,听阿财说你那天闹脾气出去了啊?”
何林曼和他关系打小就好,也不瞒着,“是呀,因为我上次落水的事咯。你知道的,我那会低血糖嘛,然后阿姨说她不是故意推我的。高茜觉得我是故意要给爸爸知道,所以我们吵了一架的,爸爸那时候说我,我觉得很不服气,所以才出去。”
林西寒自个儿也是个纨绔少爷,在圈子里就是男版的何林曼,两人脾性差不多的,不相上下,但这时候就很有做哥哥的样子,“你这样不对,lyd!你想想,那么晚了,出去很不安全的。而且高茜说的话你干嘛要放心上呢?完全不在意的,应该。”何林曼什么人他清楚,就是故意掉水也有可能,但高茜这么说他就不乐意,“过几天找几个教训教训她要不要?”
她抿了抿嘴,半天不吭声,林西寒不耐烦地拉了拉她衣服,才不情不愿地吐字道:“算了,如果闹大了,爸爸那边不好看的。”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住往前走的林西寒,压低嗓子说:“表哥,我那天听见爸爸说要去见陈叁爷!”
林西寒眉头一跳,陈家原本是涉黑发家的,陈叁爷年轻时候更是道上响亮亮的人,如今虽然退了,种花养鱼的,但道上还是很给陈家面子。
“姑父找陈叁爷做什么?”
“找人,爸爸好像找他找了很久。”
“林林啊,这些事情我们不能管的,你就当没听见知道吗?不要和别人说。”林西寒下意识地就不想何林曼知道,如今何家可以说是港城的门面,就是那些老牌的豪门也会卖何先生一个面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重要,要请陈叁爷帮忙……
今天是隔壁阿妈的生日,送了两块蛋糕来。陆越没舍得吃,弄了点给阿婆,年纪大了,甜食吃多了不好。
剩下的放冰箱,明天还可以吃的。
那天包场的富家女直接把他的账结了,付的是店里最贵的粥钱。老板那天心情好,还给他多打了很多料,工钱也给多了些。
难得可以休息了。
陆越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根烟抽,其实他现在还是有些钱的。下班的那天晚上,阿全几个拉着他把一个富家子套麻袋打了一顿,反正没人看见,他顺便把能拿的值钱玩意都拿了,阔佬有钱咯,美金,港币的一大把。手表他是没碰到,如果拿去典当很麻烦。
“lyd,要不要喝水?我去买热奶茶给你喝啊!”
“随你咯,我其实比较想喝冰的。”
这声音挺耳熟的,陆越不自觉地看过去,事实上他和这富家女就见过一面,就在粥铺。
买东西的那个男生对她言听计从,一听要喝冰的,马上又问:“圣诞要吃吗?那里有家比利时圣诞很好味的。”
价格也很美丽的。
陆越心里想着,缓缓吐了烟圈出来。
“不能吃!之前的落水还没养好身子的。”那天一道在粥铺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警惕地挡在富家女前,“我们小姐不吃冰的,身体不好的,何生知道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