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抬举,一身皮囊而已,有何姿可言。”越鸟被夸的不好意思,连忙回礼。青华喉头一动,心想一身皮囊而已,那你刚才干嘛打我打的虎虎生风。
没想到这次青华依旧是走进了河心也没见半点波澜,倒应了越鸟一句话,这妖怪识得男女,知道他不是女身。
“看来只有小王献眼了。”越鸟心里忐忑——她是孔雀化身,一入水尾翎沉重难当,功力大减,万一斗不过那妖怪可如何是好?
“越儿休惊,本座自有办法护你周全。”青华心想这还不好办吗?这区区一河,还不是我要它如何,它就如何?随即拉过越鸟,在她背上施了个避水诀。
“帝君好通,不知使得是什么诀?”越鸟心想帝君大罗金仙,自然有的是办法。早知如此,不如省了前般麻烦,自己向帝君讨个诀就去了。想到这才明白青华帝君是有意维护她,越鸟心中实在愧疚难当,她拉着青华帝君降妖弘法,倒让帝君劳心劳力。自己本事不济,真是连累帝君。
“此乃避水诀,越儿有此诀护身,便是跳进天河里,也不会身沾微湿。”青华揣着手歪着头直得意,可算献了自家本事了。
“小王真是惭愧,全凭帝君呵护,连累帝君劳心劳力,心中实在难安。”越鸟说的陈恳,面上露出愧疚来,耷拉着眼睛翘着嘴唇,露出娇怯来。
“越儿何出此言?本座所作所为,所思所言,皆出自自愿,何来连累。”越鸟此刻脸上少了了西天尊者的清净,多了两份姑娘家的俏丽,看得青华喉头发紧不知道为什么。
越鸟实在是怕水,虽然她是仙根鸟,但是万事万物都有罩门。莫说是她,就是是这青华帝君泼天的道行,也有罩门——青华帝君是水精化身,最受不得寒冰近身。由此便知世间生克,绝非佛能避,便是天上的紫微星,也有陨落的一日。越鸟是青焰孔雀,最忌入水,那时节青焰不得施展,加上一身绒羽俱湿,身重如石,一切全凭手段。此刻虽然有帝君宝诀在身,又得帝君在后看顾。越鸟心中依旧是忐忑不安,抖抖索索往那河边走,还没走出两步就被青华从后面拉住了。
“殿下怕水,为何不说?”青华脸上不见了嬉笑颜色,面上是不怒自威。他只道越鸟是羽族仙根,沾了水不得施展通。看她此刻小心,便是那日大战梼杌都没见过的紧张色,就知道她是怕水。
“不是我不信帝君通,小王献眼,心中不够坦荡,怕叫帝君笑话。帝君所言非虚,小王的确是怕水。但怕也是混怕,身上有帝君仙诀,一切万全。不怕,不怕。”
越鸟嘴上说不怕,心里直打鼓,脸色煞白嘴唇发干。可她就是再怕也没办法,二人现在身边没有帮手。这妖怪刁钻,识破了青华的化身,一时间竟没其他法子了。
“越儿,方才那婆子说,若是船上有男有女,这妖怪只抓女子,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一起渡河……”青华话刚出口,越鸟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真的吗?好像是,对对对!”越鸟此刻得了救命稻草,可不敢放。
青华看她此刻万分害怕还不肯退缩,又想她以往不知道多少次以身犯险,心中十分不忍,紧握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向河边走。
“要不我把殿下眼睛蒙上吧?”青华心想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
“不用不用!”越鸟生怕帝君改了主意,两手紧抓着他的左手,怕他逃脱似得。反正这罩门短板已经露了,不怕丑也不怕羞:“帝君可千万别放手。”
青华看她如此惊动,不禁心生怜爱。干脆用右手拢了她腰身,左手托着她两手,如此一来,就将越鸟斜拢在了自己怀里。青华鼻间尽是越鸟的体香,心中一时情难自禁,忘了动作。
越鸟踏踏实实靠在了青华大帝身上,这下总算心鼓稍歇,深吸了几口气,抬头对青华点点头说,“甚好,甚好!走吧。”
二仙刚走到河边,越鸟的脚都还没入那河水半个脚趾。只见那河心是无风起浪,瞬间高如天墙。只见那浪兀自卷了起来,如同龙吸水一般,其中似乎有妖怪叫声,但是水声巨大听不真切。
只见那怪浪瞧准了越鸟的方向,径直冲二仙而来,竟如一只摩天接地的巨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