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星先生说,司南之所以会娶她,皆因她长得像他妹妹司琴,司琴浪荡勾引春闱学子,九千岁大怒,将其打杀,司南奈何不得九千岁,爱妹心切,便打上了与妹妹长得十分相像的净小姐的主意。
净大人哪舍得将自家嫡女嫁与一个穷苦出身的小子,奈何九千岁借势压人,又因其义子狡诈,趁两家为邻,夜里翻墙哄得净小姐与他成了好事,生米煮成熟饭,净大人才不得不答应将自家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嫁与那乡野小子。
南星先生更表示,两家婚事之所以定得这般仓促,这般着急成亲,是因为净小姐已经怀了其的孩儿,为掩丑事,才这般急切。
南星先生说得煞有其事,大家都深信不疑,净姝被气得那叫个气血翻涌,猛喝了两杯凉茶都没压下心中怒气,纠结着要不要表明身份,说明真相,可她又不想将自己的私事说与大家听,思来想去,只得问司南可有什么好办法?
司南捏了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随即倒了杯茶,招来小二,让他捧给南星先生,说是请他喝的。
小二只以为他是觉得南星先生说的精彩,是给赏,赶紧应下,麻利给南星先生送了上去。
南星先生听得小二说话,抬头看向司南这边,颔首以做感谢,又继续说。
净姝想不懂为何还要给他赏茶,如此编排,不打他一顿,教训一番算是好的了。
“你等着就是了,不出两个时辰,他自会上门来道歉。”
净姝自是相信他的话,可还是想不通送他茶水做甚,难不成是茶里下了药?
净姝问司南,司南却不说,只让她等着看好戏。
好心情被南星都搅和了,夫妻二人没再多留,顶着毒辣日头又出了门。
两人慢慢走在街头,没一会儿又汗流浃背,司南将伞递给她,让她在这儿等着,他去租辆马车,说罢便急匆匆走了。
净姝抬手擦了擦汗,往一旁屋檐阴处走了走,这六月的天,还真是热得人受不住。
净姝不停张望,看他有没有回来,远远看着街那头有人策马过来,瞧着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是哪个,看着那人从身边经过,净姝越看越熟悉,却仍是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却不料,那人又勒马回头,在她身边停下。
“净姝,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
“你是?”净姝越看他越眼熟,刚问出口,突然想起了,“你是邱央真!”
“几年不见,你变化也忒大了,我方才还没认出来你。”
叁年不见,邱央真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以前虽也练武,但瞧着也是个白面公子,现在快黑成一块炭了,面貌也更凌厉了,可见在边疆没少磨练,也不知表姐看到他这副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我乍一看也没认出你,你怎么一人站在街边?”邱央真还和以前一样,笑容十分爽朗。
“我与我夫君一块儿出来的,他见日头大,去租马车去了。”
“原来如此,你孤身一人,我陪你等等吧,也见见安少爷,看看是何等郎君能入姝儿妹妹的眼。”
因着柔嘉这层关系,净姝和邱央真很是熟稔,以往都是哥哥妹妹唤着。
净姝想着表姐,不免问他:“你几时回来的?”
“半月前回来的。”
“可有……”净姝正想问他可有见过表姐,话刚出口,又住了嘴,另外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回来成亲的吗?我先前听说你拒了表姐的婚事,在边疆另有了心上人,可是回来与那姑娘成亲的?”
净姝试探着,自两月前从汪家回来,她忙着成亲的事宜,只与表姐通过两回信,表姐只与她说两人八字没合上,便就拒了,另外相看。也不知后面相看的如何?
按外祖母的脾性,定不会让邱央真轻易见到表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