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姝撩开车帘看了看,转头问司南:“你怎会认九千岁做义父?”
“我与他有父子缘份。”
“九千岁在坊间传闻不太好。”净姝委婉提醒他。
司南点点头,“我知道,初初来时,我光是为他处理身边的冤魂都处理了半月。”
“他杀戮众多,你帮他不是在助纣为虐?”
“帮他也是帮那些怨魂吧,早些放下,早些投胎转世。”
净姝皱眉,不服他言,“你休要狡辩,你这分明是在偏帮自家人。”
司南笑,“他就算不是我义父,我也会帮他处理怨魂,渡怨魂入轮回本就是咱们要做的事。”
“我们只能想办法渡化冤魂,不能帮其报仇杀人,不然因果就会落到自己身上,叁驸马的事情就是如此,明知他罪孽深重,我亦不能取他性命,只能略施小计,让他难受。”
净姝还是想不通,“叁驸马若是你好友亲朋,你怕是也不会对他施以惩戒了,那接下来就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受害者,你就是在偏帮你义父,就是在助纣为虐!”
说话间已经到了听雨楼门口,许是他们来的早,店内客人不多,见九千岁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小二和掌柜赶紧出来迎客。
司南起身前,又说道:“在处理叁驸马和我义父的事情上,我做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将怨魂渡走,不存在偏帮,这就足够了,至于出不出手惩治,这就是我与他的因果了,你可以这样想,我不惩治他是果,他是我义父便是因,因为他是我义父,所以我没有惩治他,这是不是情理之中呢?”
净姝觉得自己被他绕糊涂了,觉得他说的有理又没理。
看她一脸纠结,司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说道:“行了,别想了,因果报应岂是叁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咱们渡魂救人,只求无愧于心,至于其他,自有上天定夺。”
说罢,就先行下了马车。
九千岁的义子大家都已经有所耳闻了,见他从马车上下来,大家伙都没有意外,然,净姝一露面,就让一些见过她的人意外了,其中柔嘉和柔曼更甚。
他们一进听雨楼的大门,便吸引了全场的视线,净姝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担心会露馅,尤其她还在楼梯边上看到了柔嘉表姐和柔曼表妹,没想到她们今儿个也来了听雨楼。
想了想,净姝拉住一旁司南的袖子,脆生生叫了句哥哥,而后指了指一旁的人问他:“他们都瞧着咱们干嘛?”
大家伙赶紧收回了目光,柔嘉柔曼则赶紧放下了帷帽。
司南会意笑道:“许是将你认成净小姐了。”
“就是你先前在春宴上碰到的那个净小姐?”
“正是,我说你与她像双胞姊妹,你不相信,这回正好,你问问其他人就晓得你与她有多相像了。”
两人一唱一和说着话,净姝四下看了一眼,往前走到柔嘉表姐她们身旁,问道:“我看您二位最为惊讶,方才连帷帽都掀开了细瞧我,二位可见过净小姐?她真的长得与我很像吗?”
被她直白点出,柔嘉不由面上飞红,点点头,“小姐与我表妹净姝当真相像,隔远一瞧,连我们自家姊妹也差点认错,现下近观,小姐左眼上下有痣,我表妹并无。”
“原来你们是净小姐的表姐妹呀,难怪最为惊讶,听你们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见她了。”
经柔嘉这亲表姐亲眼鉴定过,大家信了大半,只以为真的是长得相像。
解决了非议,二人上了楼上雅间,点了壶龙井茶,小二一走,净姝就赶紧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方才可真是吓死人了。”
司南失笑道:“刚刚看你镇定圆场,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怎能不怕呢,万一被发现,我一家都要承受教养不善,不知廉耻的骂名。此番亏得我表姐在,她能一眼看出我面上细微之处的不同,若是别人,可是需要多费口舌了。只想着来这儿玩,倒是忽略了这处儿来玩的都是些熟面孔。”
净姝说着,不由又想起表姐她们,按理说,表姐最近不是要在家打点与邱央真的定亲事宜吗?怎的有空出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