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
温皇拿起酒杯,饮下叁盏。凤蝶见状,也饮下一盏。她到底年幼,又是第一次喝酒,刚喝下去,脸便通红了。温皇说:“凤蝶,下去休息吧。”
凤蝶听出温皇在支开她,当然不会勉强:“是。主人要照顾好自己。”
“纪姑娘在此,有她照顾,你尽可放心。”蛊温皇说。
凤蝶走出屋子,小心地把门合上。凤蝶一不在,纪风萍走到贵妃榻前,捉起温皇的手腕,按着他的脉搏,查勘他的伤势。温皇受了内伤,伤势不重,但需要调养。纪风萍看向蛊温皇,刚要说话,温皇反握住纪风萍为他把脉的手。纪风萍还在震惊,蛊温皇的拇指已婆娑着纪风萍的手背。
震惊一闪而逝,纪风萍静定下来,倒也没有抽出被蛊温皇握住的柔荑。
“你饮醉了。”纪风萍轻声说。
“我的酒量一向很好,我是醉了,但不是饮醉的。”蛊温皇说。
纪风萍踩上贵妃榻前的踏阶,腰间的玉璜流苏禁步落在温皇大腿边。温皇放开纪风萍的手,指腹轻轻托起玉璜,玉璜中竟有血液流动的温热和血脉跳动微微震颤。蛊温皇说:“你我第一次见面,这块玉就引吾注意,同它的主人一样特别。”
纪风萍道:“我身边没缺过夸我特别的人,你得说些有新意的。”
“是。姑娘貌美无双,智谋无双,温皇虽鲁钝,不敢不诚心拜服。如何?”
话音落,蛊温皇便下了贵妃榻,至纪风萍身后轻轻拥住了她。
纪风萍轻笑道:“温皇,趁醉轻薄,可不像你。”
蛊温皇说:“姑娘若恼我轻薄,大可推开,或者出手杀了吾。”
“出手,正应你的心意,满足任飘渺的争斗之心。”纪风萍说道。
蛊温皇将她拥得更紧:“难道姑娘宁愿被温皇非礼,也不愿出手满足温皇的愿望?”
“……”纪风萍不禁嫣然一笑,她说,“你弄错了一件事。”
纪风萍一转头,吻上蛊温皇的下嘴唇。
“是我要你,你才有非礼的机会;若我厌弃你,你的愿望,不仅不能满足,还会立死当场。”
蛊温皇笑说:“这样的威胁,吾也有很久不曾体会过了。事已至此,温皇只能赌一把……”
温皇将手伸入纪风萍的衣襟。
“赌姑娘暂时不厌弃吾了……”
蛊温皇解开纪风萍的衣襟,将她的薄衫脱下,殷红的肚兜衬得她的肌肤如雪般光润。温皇从她光润的脖子,亲吻至玲珑的肘弯。纪风萍也温顺地靠在他怀里。
不像掠夺、不像入侵,温皇于此事上,竟意外的温柔。当白净的尘柄冲破桎梏,冲杀入幽深的洞穴时,纪风萍虽觉得疼痛,但习武之人,比这更重的伤痛也受过不少,并不觉得有多么难捱。只想着,这便是女人被男人占有的感觉。只是一根尘柄罢了,竟让无数男女失却理智。她想起苏政绮和她聊这回事,那时还以为是桩款款销魂之事,原来,一点意思都没有。是不是苏政绮深爱孟柯,所以愿意陪着他做这等事,便连自己都骗了?还是纪风萍对蛊温皇根本没有感情,不过因他资质万中无一,以为自己对他有感情罢了。
这桩事很快就结束了,纪风萍伏在蛊温皇怀里,温皇将她束缚得很紧。她看向温皇,展颜一笑,与温皇亲吻,一边唇齿勾缠,一边想着,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柔情蜜意,没意思透了。
……
第二日鸡鸣时分,纪风萍早早起床,穿好衣服,整理妆发。温皇还穿着薄衫,赤着胸膛,斜躺在床上。纪风萍整理完之后,把温皇推醒了:“快起来,至少收拾出个样子。你这副模样,叫凤蝶看到可不好。”
温皇说:“你若怕她看到,不如代替她,伺候我更衣。”
纪风萍也拿温皇的懒没有办法,把蛊温皇的衣衫搁在床边,再抓着他的手把他拖起来。温皇终于从躺在床上改为坐在床上。纪风萍给他脱下薄衫,穿上白衫。这一拖一穿间,纪风萍不意见到蛊温皇双腿间的物件,下意识移开眼去。温皇察觉她的反应,便捉住她的下巴,轻轻吻她。纪风萍不禁笑了,似是羞赧模样。纪风萍本是极清婉美丽的佳人,此时目光一躲,这双桃花眼便柔美得似春雪消融后,流淌出的一泓清溪。温皇见此,又生爱意,将纪风萍抱在怀里。纪风萍赶忙阻止他:“这是白天。等下凤蝶还得过来。”
蛊温皇说:“凤蝶一向聪颖体贴,我们不出去,她绝不会进来的。”
温皇说着,捧住纪风萍的脸蛋,正要抱着她重新躺下,只听外头传来声音:
“心机温仔!你还在这儿?没回蛊峰吗?”
纪风萍立刻推开了蛊温皇,飞速坐到了妆台前。千雪孤鸣把门蹬开,大咧咧走进来,却见蛊温皇衣衫不整,纪风萍坐妆台前梳头理发。
“……”
千雪孤鸣登时臊了脸,什么也没说,没事人一样,转身一步走出去,再把门关上了。
纪风萍拿起酒,起身出门,千雪孤鸣正在外面挠头。纪风萍见状,喊了声:“狼主。”
千雪孤鸣一回头,纪风萍便把酒抛给他:“请你的酒,多谢你相帮。”
千雪孤鸣说:“我为你们拼命,一坛酒就打发我了?”
“哈。”纪风萍不禁笑了,“那我为你说门亲事报答你,如何?”
“免!免免免!我一个人逍遥自在,过得很好,就不用老婆了。”千雪孤鸣赶忙说。
“那真是可惜,我真心希望有一天,能够喝你的喜酒。”
千雪孤鸣说:“讲到喜酒,你和温仔什么时候请我们饮呐?”
纪风萍也愣了愣,只说:“这要和他商量后,再做定论。”
“商量什么?你直接决定就好,要是温仔敢不答应,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千雪孤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