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桩婚事本就不该成,为何原主又将着玉镯如此珍爱地护了这些年,即使入宫伺候即将气绝的老皇帝这事已经命定也要贴身收着定亲信物带入宫中。
若婚事当真成了得利的又是谁?
她抬着脸发怔的模样没了以往的谨慎拘谨,少女自然流露的疑惑不解让周晏然也错愕了一瞬,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撒泼破口大骂,男人扣着她手腕作防的手也松了许多。
周晏然不得不承认刚过碧玉年华的温怡卿容貌比之从前更盛,明明是极具媚色的双眸此刻满是水光,透亮清澈比之手上那上好的青玉也不为过,迷茫懵懂的色柔化了微微上勾的眼角,小巧丰盈的唇不再刻意用唇脂勾勒只覆了一层浅薄的水红。
周晏然目光下移落在柔嫩的脖颈上,他知道罗裙包裹下少女的身姿肌肤如何妍丽动人,烛影晃动下白得刺眼,他早已领教过,只是从前也不觉到底有如何勾人,如今只是瞧着这细细小小的一截颈项却莫名有一抹异样的情绪在心底破土而出。
“我并非觊觎你侧妃的位置……”温怡卿低柔的声音化在风里轻飘飘地在他耳边打转。
“为何不觊觎?”周晏然像是被蛊惑了般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啊,啊……”温怡卿愣了一愣理所应当地说道,“因为我是你的嫡母呀。”
周晏然太阳穴猛跳了两下,他闭了闭眼睁开时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低声道:“接着说,你要什么?”
温怡卿诧异地看着他,第一次在他的脸上捕捉到急躁和不耐的色,最会弯弯绕绕下陷阱叫人跳下去的人却突然挑开了话,实在叫人吃惊。
“你若再不说话,孤不保证你的所求都会一一实现。”周晏然扣住那只镯子作势要从她的手腕上脱下。
温怡卿连忙按住他的手背惊喜问道:“一一?”
周晏然无奈地垂下眼眸不去看温怡卿亮晶晶冒着期待的双眼:“嗯,一一。”
“放手?”周晏然抬了抬下巴,示意着手背上按着的那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手,瞧不见骨节软得就像没有骨头却又纤细小巧。
“不行,”温怡卿抓住了周晏然的弱点自然有了底气,她转着手腕挣脱开他的束缚,双手藏在怀里扭过身说道,“若你反悔了怎么办。”
“你要孤办何事,手下人即刻便能去。”周晏然无处下手只能直起腰身端起王爷架子,瞧着眼前少女灵动的双眸又一次想起从前在封地豢养的小白狐。
一样的狡猾不知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