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翠出了村长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将孩子裹进了怀里,这番又热又冷,怕孩子着了凉。
这村民吃了饭,看到黄三翠拉着村长家的羊,怀里抱了孩子,来来往往个个避之不及,更有甚者当众吐痰,嗤笑出声响。
她本就是村中花朵,男子见她三魂也就丢了七魄,这番出了这等丑闻,可就误了名声,坏了贞洁,在这村中,怕是要被人糟践死。
黄三翠见到村里人的表情,也就知道了缘由,这刘欢牙本就牙尖嘴利,喜欢搬弄是非,这般落了把柄给她,自己这般名声算是臭了。
想到这里黄三翠不由得低下头看了看孩子,这孩子玲珑巧翠,整个人如翡翠一般好看,自己这般名声算是什么,要是给了别家寡妇,那才污了这孩子。
想到这里,黄三翠也是不躲,牵着羊,昂首挺胸走回了家。
这一路万般耻笑也就不提,可这王善仁却是长了张恶毒的嘴脸,这随了半路,极尽辱骂,怕是将这些年的屈辱给全都吐了出来。
回到家里拴上门,只开窗户,黄三翠挑了些细软将孩子放到床上,越看越是喜欢,这一路辱骂惹来的冤屈也就烟消云散了。
躺在床上逗了逗孩子,却是听见外边各种污言秽语,指指点点,惹的人不能清净,也就关了窗子,细细的将裹布给拿了下来。
这一抽还就不得了了,这襁褓中竟然真的藏了三块金子,这孩子腰间竟然还挂了块玉。
“却是哪家大户心狠扔了这般好看的孩子!”
黄三翠咒骂一声,却是生了防人之心,偷偷将这些财宝放到了屋内安全的地方,将上好的锦帛裹布换成了一块干净的粗布,小心翼翼的逗弄着孩子的小脚,心中充满了欢喜。
只听“嘣”的一声,门上好大一响动,这一生也就惊到了孩子,放声哭了起来。
黄三翠心中薄怒,好是一番安抚,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去,便出去门口,看看这些恶人如何。
却见,这村中老少,就连不大的孩子都出来见她,见到黄三翠,满脸厌恶,满口污言秽语。
“这刘欢牙跟你们说的是啥?”
黄三翠也是怒火中烧,大声质问。
王善仁见黄三翠这般,却是第一个上前去,昂首挺胸大骂不停,每一句都少不了荡妇二字,气的黄三翠差点一巴掌抽了过去,但也从中听出了大概,也无非就是私通村长,生了种子换了头羊,这番笑话也有人信?
但看这村中老少也算是全信了。
想到这,黄三翠也就少于争辩,金牙咬碎也不搭理这些人。
转身回屋,插上门闩,不再理会这些家伙。
可惜自己的清白身子,这么些年未曾动过偏心,也就被污了个干净,可这孩子仿佛有法术一般,受了这样的委屈,回屋见到他,心中没了一丝怨气,心中像是裹了蔗糖般甘甜。
思虑了一会,黄三翠还是打算出去挽山城一趟,自己本就贫困,这三块金子必然是家属留下给自己照顾孩子的,光是吃那羊奶怕坏了孩子身子。
想到这,黄三翠暗下决心,一定要孩子好好长大。
她本就认识字,看孩子生的灵慧,将来要是成了读书人,也就不辱没了孩子的家事。
想来想去,也就搂着孩子沉沉地睡去。
日升云起,风起天澜。
黄三翠睡得也是日上三竿,醒来也是正午。醒来黄三翠赶忙看向孩子,这孩子也是乖巧,自己醒来不哭不闹,自己把玩。
心中一暖,往孩子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开门而出。
此时也是上田的时候,黄三翠本就今天不去田里,说到能种田,这刘魁也是不如自己。
可是出了门口,黄三翠只听一口臭气,熏得鼻子难受。定睛一看,不知是谁在家门口泼了满地的脏水,一股怒火从下往上,冲到了头上。
“一群混蛋!”
黄三翠破口大骂道,心中也是起了怨恨,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去井里打了清水,洗了门窗,好一会才没了味道。
这番咬牙切齿,也更激起了她的凶性,这番暗下决心,便是要将这孩子教养成才,到时候再把这些村人羞辱个遍。
她知道此次去挽山城,这村中有的牛马怕是不能拉上自己,这路途几十里,再加上孩子,怕是这一路要吃些苦头。
但是转念想到孩子,她又是咬了咬牙,回屋收拾了些东西,挤了羊奶,收拾停当便在头上遮了块麻布,走出村里。
本来是怕孩子受热,可村人见到她这般模样,又是一番编排,少不了一番羞辱。
这去挽山镇的路上,酷暑难耐,黄三翠这一女人却是少不了一番折腾,走走停停,也是到了午后,路上饥渴难耐,却是这孩子有了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