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现在完全就是打掉了牙,混着血往肚子里咽,不敢有任何抗议的想法!
他倒是也想反抗啊,谁知道这兄弟俩是不是合起伙来算计他的眼前的陛下那件事都已经不追究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是真把这件事闹大了,出了门,人家指不定评价自己是知法犯法吧。
其实夏云海。表面上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实则是对这个勇毅侯实为不满,所以自然也就默许了端王爷今日的闹剧和朝堂上的行为。
而至于那些朝臣之中的猜想,估计很快就要明了了,端王爷毕竟是陛下同胞的弟弟,就算是陛下心中为了朝政大局也要顾全关王府的颜面,恐怕过了今日这件事,还有谁敢对王府有任何不满?
景西如今才算是发现自己这个男人真的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老东西看似风轻云淡,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实则杀人于无形之间啊。
“高,实在是高啊,刘年现在才是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估计就算是要恨死了,也是没办法的。”聂合非淡淡一笑,这年头对景西动手,和找死有什么区别,那老男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在乎的紧,说什么大度宽容,别的恐怕都是假的吧。
景西心中倒是涌起了一阵暖意。
这一年来,自从父亲去世,自己嫁入王府之中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波折之前,她从没想过倚靠他,她或许有一些时候早已经是自在惯了吧。
“不过这件事上也算是有所缺口的,若是刘年并不愿意去,或者是偷懒也没有人看得见,而且陛下总不能派个人看着吧。”
“哇,没想到妹妹如今你竟然已经如此聪明了,你还真猜对了,所以说,你家那位后面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臣弟实在是体恤猴也年事已高,所以愿意带着端王府的侍卫过去帮忙……”
“噗……”景西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帮忙?帮个屁!
他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看热闹的,打着什么帮忙的旗号,简直就是过去监督人家,这下子就算是有什么想法恐怕也是逃不掉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要什么时候执行。
“所以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朝的时候定下来的,不过,大概,王爷定的日子是初九,也就是三朝回门的时候……刘年也省了什么繁文缛节,顺便给自己的岳丈大人扫扫墓,难不成是咱们王爷不够体恤?”
聂合非说的是大义凛然,顺理成章的样子,只是……有人愿去给自己的老丈人三朝回门的时候扫墓嘛?
这主意也就只有夏云溪那样的,脑子想得出来吧。
景西笑着笑着差点滑倒在地,赶紧让身后的丫头搀扶了一把。
她也不想笑成这个样子啊,可是真的控制不住。
她也曾想象过某人会有所行动,会为自己报仇之类,但绝对想不到是会用这种方式击打了人家的脸面,又一下子扭转了端王府在京城之中的形象,什么外面的那些人的猜测,恐怕现在就如同天边上的浮云一样。
“所以呀,本公子最近又要忙了。”聂合非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色晦暗不明,转换起来更多了几分秘莫测。
景西不由得纳了纳闷,问了一句。
“什么东西?人家给自己的岳丈大人扫墓,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有后招?”
“那当然了,这棺材的钱和白绸子的钱刘年肯定是赖不掉的,等这钱到了手里,我立刻就去买些纸钱,难不成侯府给自己岳丈大人扫墓是打算空手去?
你仔细算算这里面可还有好多的利润呢,我可不是白跑这一趟的……”
景西只觉着额头上一阵黑线。
合着自己这个哥哥不仅是挣两方的钱,现在活人死人的钱你都赚了是吧?
刘年若是知道你拿着这些钱又去进购一些纸钱,只怕是要被气死的。
聂合非可从不把这些纷争之事当做一件大事。
谁能让自己挣钱挣好多的钱,谁就是自己的财爷,甭管是死的活的……
一旁的秋儿虽然说是反映了过来,但却还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般。
“就这么饶了那一家子,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把人说救出来就救出来,真是不把天王老子都当回事的……”
“唉,此言差矣,这钦天监的人也说过这桩婚事本就犯煞,八字不合,也是好言相劝过二位慎重而行的,谁知道根本不管用……”
“所以说人家还没娶之前你们就提前知道了消息,然后才弄出了什么犯冲一说……”
景西好的抬起了小脑袋。
她现在突然有一些好这些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谋划的?
聂合非一双幽暗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精明。
“这哪能算得到?不过王爷的原计划是,初八那日会有一场大雨,这长孙大人的陵墓常年失修,若是到时候不小心被人扒了坟也算是正常的,若是一不小心塌了,什么东西丢了,什么东西也是正常的……
谁能想到某人会毅然决然斩钉截铁的真打算娶回门,这件事根本就是巧合呀!”
景西脑子里炸开一个响雷一般。
卧槽,所以说你们的原计划根本不是什么红白喜事相撞!而是打算光天化日之下把人家爹的坟给刨了。
要不是刘年下手早,非要突然之间给长孙芳儿一个名分的话……
两日后长孙老将军可就要成孤魂野鬼了。
……这还叫做巧合?
这根本就是守株待兔呀!
聂合非可不管那些,羽扇轻摇,还振振有词的说道。
“所以说,本公子这单生意是非赚不可了,哎,送上门的不要都不行……”
景西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从前只知道自己这位哥哥——聂合非,至损无双,如今嫁了人才知道。
夏云溪与他,凑在一起乃是绝配吗?
挖坟这种事情你们都想得到……
够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