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皇宫。
距离上一次二皇子妃一不小心毁了康妃娘娘的一张脸,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日,这半个月几乎整个二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没有一个奴才敢去得罪这位正经八百的女主子。
不过今日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黎烨带着景西进宫,来参加一场宫宴,他平日里最喜爱黑色与红色,今日倒是难能可贵的,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袍子上面的金丝边,以及腰间的累金花线,巧夺天工一般并非俗物。
只因为他身边的女子——景西今日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
两人一前一后,相得益彰,倒是有几分般配。
“司徒康不是十分受宠的吗?怎么今日宫宴未能出席呀?”景西眼里划过几分愉悦,明明是故意的,可黎烨却十分喜欢这样的她。
“她身子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喔,那真是可惜了,康妃娘娘那张脸实在是叫人害怕,我生性善良,不喜欢把人逼入绝境,所以今日进宫随身携带了药膏,没想到康妃娘娘竟然没有出席,那真是可惜了。”她故意提高了声音,确保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些奴才们明知道这位的性子,即便是心里有火气,也只能一个个低下了头按捺不说如今二皇子妃是何等的厉害,这些人那日在二皇子府都已经见识过了,谁又会在这个时候去触人家的霉头呢?
黎烨并不会把一个父皇的宠妃放在心上,所以只是嘿嘿一笑便过了。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景西拜见父皇。”
“你……”黎帝一想到暗处的侍卫回报的结果,便觉得一阵胆战心惊,那可是夏朝端王爷的端王妃!才成婚不过几日!
就被自己这样莽撞的抢了过来做二殿下的皇子妃,这样做不仅是有失妥当,只怕会埋下无穷的隐患,端王爷这些年的性子,所有人都知道,那岂是一个好惹啊!
他反应了半天,最终只好叹了口气,让这两个人落座也不说,这里行的是应当,不应当没有一个准话。
“景西,你远道而来,按理来说黎国乃礼仪之邦,应当将你奉为上宾,后代理应上坐,这样是有一点委屈你了。”黎帝杀伐果断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顾着一旁的奴才,哆哆嗦嗦地倒着酒盏,一把端起就站了起来。
“这杯酒,朕就当是为自己的儿媳妇接风洗尘来人给景西满上。”
“是。”
黎帝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下面的臣工们摸不着头脑,那些后妃和官眷们都像是乌眼鸡一般红了眼,瞪着这个备受所有人宠爱的女人。
景西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只是那眸子里的一分了,然却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
她起身行了个大礼,端起从颤颤巍巍的小太监手里接过来的酒盏,却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一步步走到了黎帝的面前。
“父皇刚刚说是为我接风洗尘,那这杯酒,景西应当喝。”
景西说着便马上端了起来,正要扬起脖颈一饮而尽之时,瞟着一旁那些人的脸色。
见黎烨一脸担忧而含着几分犹豫,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的摇了摇头,转过头又看着黎帝。
“只可惜,景西不巧,前几日父亲故去,孝期未满,不得饮酒。”
她缓缓的落下了酒杯,正要回到自己座位上,却又猛然间转了过来。
“景西身为儿臣第一次拜见父皇,实在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这杯酒就当做我来敬父皇的就当是借花献佛,还请父皇认下而成,也让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她将那杯酒原封不动放回了那个小太监的手中,那个小太监整个人已经吓得是魂不附体,哆哆嗦嗦的连酒水都溢了出来,整个人不敢抬头。
黎帝双眸中闪现了一抹震惊之色随即适于黯然。
“朕身体不适,这酒水还是免了吧。”
“那怎么行,做儿臣的孝敬父皇,乃是一片孝心,父皇身体不适就不必一饮而尽,饮一口便是对儿臣的恩赐啊……”景西笑起来时如山花烂漫,又如海棠花盛开一般含苞待放,那样的妩媚也是那样的随和,仿佛这只不过是一杯普通的酒水,没有半点问题。
可是黎帝那富有庄严,而十分。大气的一双眼睛里,竟然划过一抹畏惧。
“朕说了,朕身体不适……”
“父皇不喝儿臣敬的酒,那就是把儿臣的面子踩在了脚底下,父皇今日当众打了儿臣的脸,那日后儿臣,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景西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尾音。
黎帝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所以理所当然的立刻被激怒。
“放4!你竟然敢质疑朕!”
景西哈哈大笑几声抹了抹自己嘴上的那抹嫣红,一步步逼近了几步,那侍卫正要上前,却被二殿下一巴掌扇了过去。
“放4,二皇子妃岂是你能阻拦?”
“你……你……”黎帝恍然之间,只觉着景西的脸似乎是与另一个人十分相似。
“父皇,既然你不喜欢这杯酒,一定是这个奴才伺候的不好,那就把这个小奴才拖出去,打死!
这杯酒,儿臣亲手来喂你。”景西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而那个端酒的小太监,早已经跪立磕头如捣蒜,一般声音微微颤抖着。
“求二皇子妃饶命,不是奴才不是奴才,是陛下……是陛下让奴才……”
黎帝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人出卖的那一天,他一把拔出了侍卫身边佩戴的长剑,一剑封喉,立刻了结了那个跪在地上的小奴才在场的闺阁女眷们立刻被吓得叫喊了起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花容之色。
“没错,景西!朕就是要杀了你,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早已经为人妇的女人,你简直就是一个妖女!”
景西并没有任何畏惧,而是淡淡的浮起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之间夹杂着三分,确信无疑与三分来自心底的自信与底气。
“原来黎帝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就像是多年前毫不犹豫用一个女子困了我哥哥一样,果然是非常聪明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是吗?只可惜你知道这一切太晚了!”黎帝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眼看着弓箭手已经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