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血泊里,却没有失去意识,来来往往的车辆没有一个停下来伸出援手。他无所谓,等待着生命的耗尽。
“糖糖你干嘛?”年轻的妇人冲着刚刚甩开自己手跑走的小女儿喊道。
“妈妈,快叫救护车。”
她梳着两个羊角辫,蠢蠢的,她不停的安慰他“不痛不痛。”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糖塞进他嘴里。
梅子味夹杂着淡淡的紫苏香。
“小哥哥,糖糖做的糖很甜,吃了就不痛了。”她的眼睛像星子一样亮豆子一样圆。
之后他被接回来了傅家。车祸伤的不重,但也要调养个一年半载。
说真的,他不记得车祸有多痛,有时候心理上的痛会超过身体上前倍万倍。就像他不能理解他的爷爷为什么一夕之间变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是他还记得那粒酸酸甜甜的糖,暖过他的心。
糖糖,周小棠。
学校一年一度的义卖大会,周小棠和妈妈做了梅子糖。
虽然也会有零星几个同学买,但是做的实在太多了。
卖到最后还是没有卖光,她把剩下来的糖分给了班上的同学,一人一卷,还多出了几卷。
有人传纸条给周小棠,又是笔力遒健的正楷:剩下的我买。很简单的五个字。
周小棠下意识转头,和傅锦羡眼撞上。
周小棠把装糖的袋子放在他桌上。
“谢谢你。”周小棠觉得傅锦羡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见傅锦羡不理她,周小棠也不生气,转身要走。
“糖糖。”傅锦羡的笔尖停在纸上,墨汁晕开。
周小棠耳根有些发红有些不好意思。“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她转头问他。
“我家的狗,叫糖糖。”
周小棠耳根子更红了,她想要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