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仪本想推辞不受,但眼角的余光瞥见又几个年轻人往这边走来,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依稀听到他们的谈话里提到了“糖葫芦”,时越仪担心被人认出来,便赶在他们过来之后接过,将脖子上的围巾又往脸上拉了拉,低低地道了声谢,转身步履匆匆地走了。
时越仪独自一人攥着三根鲜红莹亮又分量十足的冰糖葫芦走在大街上,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们瞧见了,都露出了艳羡不已的眼,闹着自家大人去买,时越仪想,这是不是也相当于一种变相的广告了呢,毕竟那些嘴馋的熊孩子闹起来,一般大人都难以抵挡。
就这样,时越仪一路上接受了各色或羡慕或好的眼光的洗礼,握着三只回头率非常高的山楂糖葫芦,款款来到弈州的面前,站定,注意到他被冻得通红的鼻头,说:“你怎么都不戴口罩就出门了?”
弈州并没有t到她这句话的意思:“放心,大家都不认识我的脸,露出来也没事。”
时越仪气到不想理他:“谁担心你被人认出来了?”怎么会有他这么笨的木头,平时看着不是挺机灵的吗,现在又是闹哪样,情商也去别人家串门走亲戚了?
这着急的语气和态,他要是再不懂,那他就是个大傻子,于是弈州总算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没事儿,我也才刚到没多久,而且今天温度还可以,不太冷。”说话间,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显然,温度不高。弈州顿时有点尴尬,哈哈笑道:“主要是怕你找不到我在哪儿。”
时越仪心说,怎么会,毕竟气质摆在那,老远都能一眼就锁定他在哪儿。但嘴上还是说道:“随你,你说不冷就不冷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话不对,我要是皇帝,你怎么会是太监?”妥妥的必须是正宫皇后,而且还是地位牢固不可撼动的那种。
不同于弈州的迟钝,时越仪瞬间心领会,莞尔一笑,一双狐狸眼流露的光彩在阳光下越发显得迷人,吸引他不由自主地深陷在她的眼睛里,他仿佛通过她茶褐色的眼瞳读出了她内心的雀跃,让他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趁热打铁将二人之间的关系就此坐实。
好在他意志坚定,智迅速回笼,一直揣在口袋里的手,拿出两张天津之眼的门票:“第一次来这儿,不如你尽尽地主之谊,陪我打卡这个旅游观光圣地?”
时越仪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摩天轮:“白天这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人家一般都晚上坐,欣赏夜景。还是说,因为摩天轮?”
既然时越仪都主动cue了,弈州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何况也从没想藏着掖着,所以立马爽快承认:“就在你出现的前一
分钟,我还在想,把你拐上摩天轮之后,我该怎么做才能如愿以偿地转正?或许威逼利诱是个好方法,你不答应就不放你下来,但想了想好像有点不讲武德,你可能会生我的气。”
时越仪歪头,漫不经心地一问:“所以你这是特意来向我讨个说法来了?”
弈州含笑纠正道:“不,我是来向你讨个名分的,一个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你身侧首位的身份。”
接着,他看见她递给他两个什么东西,语调上扬:“那恭喜你,超额完成指标,提前转正了。你的姑娘,她带着两根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来接你了,是不是很感动。”
时越仪说话的重点在于她给了他两根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而只给自己留了一根,但是弈州的重点却落在了“你的姑娘”这个说法上,漂亮的唇形即时漾出一个春暖花开般令人欣喜的弧度,点了点头,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深深的笑意:“我的姑娘敢动,我又怎会不敢动。”
大概是近来段子看多了,这种谐音梗她秒懂,再加上弈州明显春心荡漾的放4的笑容,时越仪压根就不难听出,他这个一语双关的“敢动”,其中就包括她之前对他过分主动的热情,还有她刚刚对他抛出确定名分的橄榄枝的事,当场反击:“难道我不动,你就原地待命不成?”
弈州双手一环,时越仪整个人都被他圈入怀中,她听见他温柔地辩解:“怎么会,若果真是那样,那我当然是要更努力才能拥有你呀!”
刹那间,她听见了心花怒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