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励孝将两人关进地牢后,回去找杨励忠。
“兄长,我们一直将他们关在地牢也不是个事啊,接下去我们如何是好?”
“下月便是我们全族的祭日,我要用狗皇帝的头颅血祭他们,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杨励孝一听忙劝说道:“兄长,此事请三思啊?我觉得他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陈广源这次是设计杀他,而我们杀了他,岂不是正合陈广源的意?
如果陈广源决定对皇帝下手,那他必定做好了谋朝篡位的准备。那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吗?最后的结局,不是陈广源这个小人改朝换代,便是朝廷陷入抢夺皇权的争斗。到头来,吃苦的还是百姓啊。”
杨励忠听了觉得有些道理,却又不愿放人,便反问杨励孝道:“那你想如何?就这么将他们放了吗?就算我同意,这山寨中被朝廷迫害过的弟兄们也不会同意。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分寸。”
杨励忠说完拂袖而去。
“兄长……”
杨励孝说服不成,看着杨励忠远去的身影心事重重。
皇都,陈广源府上,宋长荣收到探子回报后,来到书房与陈广源密谈。
“将军,皇帝一行在一个叫琨珑山的地方,叫一帮山贼给抓了。”
“山贼?”陈广源来回踱步,思考了一番后,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宋长荣看陈广源忽然大笑一头雾水,疑惑道:“将军何出此言?将军不是希望他死在战场吗?如今半路杀出一帮山贼,乱了将军的计划……”
宋长荣话未说完,陈广源打断道:“与眼下的局势比起来,原来的计划便显得有些平淡了。”
“长荣愚钝,还请将军明示。”
陈广源得意洋洋道:“这皇帝被山贼抓了,山贼之所以为山贼是因为日子过得不好,那日子过不好,必然会怪到朝廷身上,也就是皇帝身上。
既然抓了皇帝,那他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吗?山贼都是粗人,一怒之下必定将皇帝杀之而后快。我们一定要抢占先机去营救皇帝,如此一来便为皇族立下汗马功劳,届时便是监国的不二之选。”
陈广源这么一说宋长荣更迷糊了:“去救皇帝?”
“当然不是真救。我们只要发兵前往琨珑山,与山贼周旋,最好能惹怒山贼,让他们杀了皇帝,到时候,再将山贼一窝端了。
事成之后,我们不但是效忠皇帝的忠臣,还是为民除害的英雄。这不但可以为监国铺路,也能为日后改朝换代奠定基础,一举多得,真是天助我也!”
陈广源说完又大笑起来。
宋长荣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如此,将军英明!”
“好了,你赶紧去调集兵马,我要亲自前去营救皇帝。”
“将军,娘娘这边也快临盆了,您不在皇都坐镇,不妨事吗?”
“后宫只要有高允剑在,便稳如磐石,不必惊慌。到了临盆之时,应该怎么做,他清楚得很,不必担忧。”
“高统领虽在将军府和娘娘一同长大的,但是会不会……”
“不必担心,就算他对我有二心,也不会对芙蓉有二心的。”
宋长荣立刻心领会,拱手道:“将军说的是,属下多虑了。”
“那你快去办吧。”
“是。”
次日,朝堂上,陈广源对众朝臣宣布道:“昨夜忽闻皇上为山贼所虏,我已下令点兵出征,营救皇上,一旦兵马齐备,即刻启程。”
陈广源这一消息震惊了朝堂,一众朝臣纷纷议论起来。虽说朝臣各怀鬼胎,但若是皇帝突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倒也不是好事。因此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过也有平静的,三王爷便很沉着,面不改色。
宋长荣讥讽道:“难怪皇上要把朝政暂交三王爷处理,皇上都被俘虏了,三王爷竟如此平静。”
三王爷一边抱拳拱手一边义正言辞道:“急有何用,相信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这也要靠天?那是不是往后打仗只要拜一拜就可以了?”
宋长荣说完哈哈大笑。
三王爷自然也不能受这窝囊气,冷眼一斜,淡淡道:“打,未必解决问题。山贼俘虏皇上,无非是想讹些钱财。倒是陈将军,西都战事不见你发兵,如今面对山贼,倒是点将点得麻利,怕不是另有所图吧?”
陈广源听三王爷阴阳怪气,立马反驳道:“三王爷,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什么叫另有所图,如今皇上被虏,还不赶紧点兵去营救,难道真的要靠天吗?”
“我看点兵出征只会激怒山贼,到时候危及皇上性命,与其如此,不如静观其变,看山贼提什么条件出来。依我看,此事,只需满足山贼要求,定能赎回皇上。”
陈广源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道:“三王爷,你是不是巴不得皇上一直被山贼扣着,你这监国的大权也好多握几日啊?”
三王爷怒斥道:“陈广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我一介武夫,确实没有你会说话,我也不想与你多费口舌。我是皇上的岳丈,我可不想看我宝贝女儿守寡,就算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将皇上救出来。”
陈广源说完拂袖而去。
陈广源从朝堂上下来后,直接去了后宫,他找到高允剑,两人在御花园一偏僻凉亭密谈起来。
“剑儿,我之前与你说的话,你记清楚了吗?”
高允剑拱手道:“将军放心,允剑记得,一切都已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