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羽飞到侯宅,只见这偌大的宅邸,大门敞开,门口便有人躺在血泊之中,看这样子怕是已经救不回来了。院子里东倒西歪得躺着一些人,看那样子也都不行了。炎羽继续往里进,只见一老者倒在地上,另一老者正手持利剑刺向他,炎羽知道,地上的便是阿勇,而要刺他的正是大熊。
炎羽刚想使用力停止这一切,却看到大熊手中的利剑已经划破了一位扑倒在阿勇身前的少女的腹部,剑芒锋利,腹部脏器随着剑锋掉落体外。炎羽见状赶紧使用力将整个宅邸的人的行动都封住,再做打算。
炎羽见少女血流如注,便先用力医治了这少女,只可惜纵使炎羽为天,可有些事情终究是他所不能左右的。他救了这英勇的少女的命,却不能恢复她已经离体的脏器。
他用力点了一下阿勇,让阿勇可以活动,并显出了真身。
阿勇见到炎羽,喜极而泣。
“炎羽君,这是真的吗?您真的回来了嘛?”他跪拜在炎羽的脚下,激动不已。
“阿勇,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炎羽扶起阿勇后,阿勇转身朝着刚才被炎羽救了的少女道:“怜儿,快,快过来谢过君救命之恩。”
方才被炎羽救下的少女向炎羽跪拜行礼:“怜儿谢君救命之恩。”
阿勇在一旁补充道:“君,这是我的小女儿,怜儿,方才若不是您出手相救,恐怕她今日就活不成了。”
“这是你女儿?”炎羽见这少女一身清雅的浅绿色裙衫,发分两股结鬟于顶自然垂下束结髾尾垂于肩上,很是清秀,赞道,“看着温婉乖巧,倒是意外得英勇,是个孝顺的女儿,不错!不错!”
“君过奖了。”候怜双眼低垂,嘴角微扬,给炎羽行了个礼。
炎羽对阿勇说道:“这宅子里现在只有你们能动,已经没有危险了。你这女儿方才流了不少血,先让她回房休息吧。”
“是”阿勇侧身嘱咐候怜,“你先回房休息吧。”
“是。”候怜对着炎羽和阿勇分别行了个礼,便独自离开了。
待到候怜离开,炎羽解开了在大熊身上的力,大熊也能动弹了。
他方才虽不能动弹,但还是听得到,看得到,知道自己这回是撞到南墙了,赶忙跪倒在炎羽的面前。
炎羽责备道:“大熊,你为何如此糊涂,做出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来?”
“我……”大熊欲言又止。
“你说吧,如果阿勇真的有错在先,我也必定不会偏袒于他。”
“不会偏袒他?”大熊突然苦笑起来,“你们每个人都偏袒他!”
“当初我挑的是最累、最苦、最难的活,可结果呢,他们只记得阿勇这个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的人;我最早去寻找其他部落,把他们带回来,教会他们新的生活方式,结果呢?他们顶礼膜拜的依然是阿勇;就连阿巧也选择嫁给阿勇;一个个张口闭口的都是阿勇的传故事,他究竟做了什么了?他当年第一个站出来做了什么?不就是吃了块肉吗?有这么了不起吗?就因为他嘴馋,第一个站了出来,吃了这块肉,从此他的人生就不同了,彷佛我们所有人都低他一等似的。这是什么道理?这公平吗?难道我就应该被他压着吗?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还不能反抗了吗?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还不能为自己争取点什么吗?”大熊情绪越来越激动,声嘶力竭,“今日是我不走运,有你炎羽君来救他,但是我绝不后悔我今日的所作所为。”大熊说完拔出腰间匕首便要自尽。
炎羽在一旁看着大熊体内的黑暗物质逐渐膨胀,猜想着可能大熊疲于帮助各地部落,忽略了修心养性,心生怜悯,他用力阻止了大熊,问他:
“大熊,我理解你的痛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大家尊敬阿勇,不是阿勇要求的,这是他们自发的。尊敬是在人心,要靠你自己去争取,你确实做了很多,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大家更尊敬阿勇呢?你有没有试着静下心来去仔细思考过这些?真的应该憎恨阿勇吗?”
大熊被炎羽的力控制,不能动弹,他只是盯着炎羽,喘着大气,方才狂躁的眼渐渐有所收敛。
“大熊,你真的做了很多,你去其他地方寻找部落,并把他们带回来的行为,我真的很感动。你不应该就这样死去,我若是给你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从头开始?”大熊慢慢得重复着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或许是他最需要的,希望逐渐占据了他的双眼。
“不错,我跟你们说过,这世界有四个大陆,而在海洋中还有许多岛屿,你若是愿意从头再来,我便将你送去岛上,那里尚处原始状态,连我都尚未涉足,你大可以去那里开荒破土,从新来过。”
“我真的可以从头再来嘛?”此时的大熊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他期待重新再来,又害怕这仅仅是自己的妄想。
“就像你说的,你为大家做了这么多,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命丧于此?你若是对今日的行为有所悔过,那就不要在你的新世界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炎羽说着解除了大熊身上的力束缚。
“多谢君!”大熊跪地拜谢,热泪从他的眼眶一颗颗滴落地面。
“你便带着你的族人一同去吧。”炎羽说完,拂了拂衣袖,大熊和这宅子里他带来的所有人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炎羽转身问阿勇道:“阿勇,我如此处置大熊,你可有异议。”
“阿勇感谢君能给大熊这个机会,”阿勇向炎羽行礼答道,“他今日虽伤我家人,但是我也知道大熊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我们这城池的发展,大熊功不可没,想来也是他忙于琐事,疏忽了修养心性,才迷失了自我。”
“你能如此想,那便是最好。阿勇,说道伤你家人,我方才没有和你讲,你小女儿的伤……”
阿勇没等炎羽说完,问炎羽道:“怜儿的伤,方才君不是已经治好了?”
“我是救了她一命,但她失去的脏器,我也回天乏术。”
阿勇一听担忧得问道:“那怜儿可有性命之忧?”
“那倒没有,只是她这身子就不能生养了。”
“不能生养?”听了这四个字,阿勇彷佛五雷轰顶,“她尚未婚配,又志在相夫教子,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