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一听连忙跑了过去,见阿爹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呈大字型躺在院中间酣睡,无论身旁声音多么吵闹,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阿娘脸上一热,蹲下身子去摇他的手臂,“臣州!臣州快醒醒!”
早春清晨的气候很凉,阿爹身上被冻得发紫,奶奶见后一脸不悦的质问阿娘,“你们都是多大的人了?躺在这里睡像什么样子!再闹也不能让他穿成这样出来啊!”
阿娘欲哭无泪的试图解释,“娘,不是...我俩没闹...”
奶奶烦躁的挥了挥手,催促道:“别说了!赶紧把人叫醒弄回屋里去!”
阿娘最擅长吃哑巴亏,即便被别人误解也无力反驳,只能默默低下头去叫人,可过了很久阿爹还是没有醒,大家这才觉得不对劲儿!
奶奶指着阿娘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儿要是被你冻坏了,你瞧我怎么收拾你!”
阿娘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连滚带爬的去客房找瞎婆婆,她语无伦次的将昨晚的事情讲过一番后,瞎婆婆用力的拍了下大腿,“臣州真是胡闹!这一定是得罪了谁,正给他颜色瞧呢!”
“姨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瞎婆婆到现场后用手摸了下阿爹的脉搏,随后动了动耳朵像是在听什么声音,道:“七公,快去叫人把今安抱出来!”
爷爷叼着烟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点了下头算是准许,阿娘又冲回房间将我抱了出来。
听阿娘说我当时指着地面的阿爹咯咯笑了两声,口中含糊不清的说道:“黄毛毛...黄毛毛...玩儿!来玩!”
随后阿爹身体一阵抽搐,眼睛唰的一下子睁开了!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头顶的脸,发蒙的问道:“我怎么在这?咋回事?”
院内的众人纷纷惊讶的瞪大眼睛互相看了看不知该说什么好,人群中间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蔓延,即便烈日当头仍然让人感觉心底生寒。
阿娘羞臊的将自己的外套丢给他让他盖在身上,阿爹因为那次的事情整整发了两天烧,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瞎婆婆说我嘴里喊得‘黄毛毛’是一位小黄仙,时时刻刻在身旁护着我,因为阿爹出言不逊惹了他,所以他才用这个方式给阿爹一些教训。
家里的鸡莫名其妙的死应该也和这有些关系,瞎婆婆又说鸡没就没了,全当给小仙上供不要计较了。
我变成了家里的‘异类’,本来就不招人喜爱,现在更是被人躲之不及。
瞎婆婆有一个多年的老友,听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半仙,可以找她请香问事。在瞎婆婆回家时带着阿爹阿娘和我一起去了一趟。
那人叫香婆。
她住在很偏僻的小土房中,大门十分简陋就是几块木板子搭建而成,院内杂草丛生院中有一只白色红眼的小兔子来欢快跳跃。
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子,一双大眼睛圆碌碌的带着笑意,她见到我们的身影后热情的说道:“瞎婆?我姥今早上完香便说有客会到,让我提前烧好水等着!没想到竟然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