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医院是家私立医院,但占地面积不算小,由一栋5层的门诊楼,和一栋6层的住院楼组成,在住院楼东侧,正在动土准备盖一座新楼。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5楼,可杨主任并没有将徐灿直接带去院长室,而是将她带去了会议室让她稍作休息就走了,医院地方紧张,门诊楼5楼主要是由院长室、各行政部门办公室以及会议室组成,徐灿待在诺大的会议室百无聊赖,掏出手机准备玩会儿游戏,一看电量不多又收了起来,不得已看起墙上党建宣传以及先进个人等介绍打发时间。
过了大概10分钟,就在徐灿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杨主任还是一如既往擦着汗,并且还带了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进来。“你们聊,我给你们倒杯水”说完就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徐灿的声音少有的出现了些许慌张。
来人并不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会议桌旁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并从口袋掏出一块饼干,撕开包装吃了起来,连续吃了三块才停下,并微微皱眉看向门口,像是在想那个说要去倒水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司徒玉你是来野餐的吗?是不是丁少杰让你来的,我自己闯的祸我自己抗,不用你插手”徐灿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对方的反应。可来人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口一句话都不说,眼珠子转都没往徐灿的方向转一下,看的徐灿心里有些发毛。
“我来和你闯祸无关,也压根不想知道你又干了什么事,如果有可能,我都不想和你同吸一方空气,请你以后看到我就像看到一棵树,千万别找我说话,谢谢!”名叫司徒玉的男子一开口就有些刻薄的说道。
他是君安金盾公司的法务律师,和公司这些牛鬼蛇般的保镖不同,整个人严肃冷漠,做事一丝不苟,常年穿着高定的西装,带着奢侈品的手表,总之就是隔着一堵墙也可以让人嗅出一股精英的味道。之所以和徐灿不对付,主要还是几年来为徐灿闯的许多祸收尾所积攒的怨气。
徐灿非常清楚自己给对方找了多少麻烦,可两人天生八字不合,见面就吵,从来没有修复关系的机会,到后来徐灿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干脆就放弃了,可好歹总是欠着人情,所以每次闯完祸她见到司徒玉,就好像小学生闯祸被老师抓现行一样抬不起头。
一开始徐灿以为司徒玉又是来给她收拾残局的,整个人有点臊眉耷眼,但这次对方说话太难听,徐灿就有点恼羞成怒了。刚想放两句狠话,丁少杰却正好推门进来,他听医院杨主任说将徐灿和司徒玉一起请去了会议室,心里就暗叫一声不好,赶忙借故离开热情的老院长,直奔会议室,果不其然他一进门就感到屋内的低气压,他到不怕徐灿暴走打了司徒玉,只是这两人对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家人”,不想看他们的关系一直剑拔弩张。
“咦?司徒,你到了,还没吃饭吧,一会我们三个去吃点东西。”丁少杰抢先说道,并给徐灿递了个眼以作安抚,这位年轻人对这两人的关系也是操碎了的心。
“我吃过了,这是你要的东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司徒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丁少杰,就想马上遁走,他刚才已经听徐灿说她又闯祸了,丁少杰这时候特意让自己来送文件这件事,看来主要还是要框自己当“清洁工”。
“来都来了,刚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好吃的......”丁少杰还在打着圆场,人正是他叫来的,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走。
“他吃过了,我作证,刚就在这吃的。”徐灿气还没消,故意火上浇油的道。
“丁总,我真有事,我还有......”
“停!打住,好!既然你叫我丁总,那我现在以总经理的身份和你说”丁少杰及时打断了司徒玉,他不怕对方生气,对方也不会真生他的气,丁少杰三言两语大概交代了事情经过,司徒玉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徐灿,徐灿正在那假装打游戏,其实她手机电量不足,压根没开机。
事情并不复杂,丁少杰刚好就是目击者,是陈希耀先动手打的徐灿,徐灿才还的手,并且陈希耀现在间歇性失忆,事情处理起来应该并不复杂,麻烦他主要还是希望不要留下什么手尾。
送走了司徒玉,会议室就剩丁少杰和徐灿两人,这个时候杨主任不紧不慢送来了两杯水,
“杨主任,那个我们送来的伤者......他......他怎么样了。”徐灿有些紧张的问道。
“已经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外伤方面问题不大,伤口也给他处理了,比较复杂的是伤者目前出现的短暂记忆缺失的问题,以我的经验,伤者不仅受到了猛烈的头部殴打,可能心里上还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不仅杀人还诛心,伤者同时在肉体和精受到超出承受能力的创伤,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吧。”
“杨主人,是这样......这个事还得请您帮忙......”丁少杰搭着杨大夫的肩膀咬起了耳朵,交代了一些后面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应对的说辞。杨主任人长得憨厚,心却是八面通透,听到丁少杰的嘱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笑嘻嘻的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