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关在一栋居民楼的二楼,当时是午夜,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却是她们一天中少有的清醒的时候,姐姐徐烁发现防盗窗有一根钢筋焊接处居然松动了,便和徐灿一起使劲去掰,也许是她们药劲没过使不上力,费尽力气只把钢筋掰开一点,又怕惊扰了坏人,最终出口只够身材瘦小的徐灿一个人穿过去,姐姐怕夜长梦多,就让徐灿先逃,然后报警来救她。
徐灿被姐姐用窗帘绑在腰上送下楼,之后便是拼命的跑,冒着大雨拼命的跑,她越跑越着急,误闯了那一带到处是流浪狗领地,好几只都冲出来想要咬她。她被一路追赶,慌不择路再加上雨太大了,有个地方竟然有很大的落差居然没看到,她一不小心一脚踩空直接翻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雨水也不见了,最先发现她的是早上遛狗的大爷,那时她正窝在一条斜坡下的垃圾堆旁边。当时的她满身泥泞,且膝盖、手肘还有额头都有擦伤,最要命的是她浑身发烫,意识模糊,赶来的警察完全听不懂她烧的稀里糊涂的描述,等她可以还原事情的经过,已经错过了营救姐姐的最佳时机,那群人早已人去楼空,从此她便失去了姐姐的音讯。
徐灿说要找的人,就要和她一起找姐姐,听在周彦飞耳中这就是作为助手今后的工作。在他想来,这个工作肯定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可能是代替徐灿在全国各地来回奔走的代理人,到时候不仅天南海北的来回穿梭不说,可能还要深入一些贫困、民风彪悍地区找人,如果真遇到人贩子,对方反抗之下说不定自身也会有危险,可以肯定这项工作肯定不是什么美差。
周彦飞在脑补“工作”的可操作性,徐灿心里也微微有些紧张,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听了她这番话,在分开后还联系她的,对于25岁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徐灿来说,眼前这种像是等待宣判前的时刻,还是挺令她紧张的。毕竟每次的失败都像是在一遍遍告诉她,她此生可能都要孤独下去了。
“想不到您还有这样的过往,没问题,从今以后您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员工嘛,拿人钱财,就要替老板办事)”周彦飞说道,“并且我在大学时期,就加入过一个寻亲组织当志愿者,好像叫什么回家”
“是等你回家!你也是志愿者?”徐灿嘴上说道,心里却在想“要死了,他这是要表白吗?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啊。”
“对对,等你回家,以前是,他们全国都有志愿者,南江好像也有”
“是的,我也是志愿者,今天早上还去过联系中心”
“那还真巧,总之有什么需要您随便提,我也会发动身边人一起帮忙的......”
......
“那您看,对我您还满意吗?”在又一番友好的交谈过后,周彦飞试探性的说道。
“咳......咳,还......还行吧,不如我们下次见面在彼此了解了解”徐灿一口水呛在嗓子里,差点就折在周彦飞无意说出的充满攻击性的话语中。
“那好吧,下次见面在了解”周彦飞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一个面试还要改天再“了解了解”,自己的表态还不够明显吗?要不是他下定决心要和过去断绝,而东奔西走的工作也有利于他远离是非之地,有助于他早日回归正途,这么麻烦的工作他是绝不会接的。
双方交换了联系方式,加了微信,徐灿说还要等个朋友周彦飞就独自离开了。徐灿长出一口气,这么顺利的相亲她还是第一次,她还在回味刚才自己的语气、态、甚至打扮有没有太出格的地方,突然有个人影直接做到了徐灿对面,也就是刚才周彦飞的位置上。
相亲的正主来了。
徐灿刚从兴奋的情绪中缓过来,顿时觉得有些尿意,毕竟她喝了不少水。来人一坐过来先没和徐灿打招呼,而是有些做作的叫了杯咖啡,徐灿知道这人从进咖啡厅算起已经差不多七八分钟了,之前一直坐在吧台那里,还时不时朝自己这边看,一直到周彦飞走了才坐过来。徐灿想着这恐怕就是“百事文”给自己介绍的助手人选,那就先看看这人有什么能耐吧。
“是徐女士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希耀,幸会幸会!”对方大马金刀的坐姿,让徐灿想起有一回也是在一家咖啡厅,一个嚣张跋扈的人被自己打断鼻梁的事。徐灿深吸口气让自己集中下因为尿意而有些分散了的注意力。
“看来你今天挺忙啊,我进来半天了,看你和刚才那个帅哥聊得挺高兴,这是今天第几个了?我之后是不是还有人啊?”叫陈希耀的人没等徐灿回答继续说道。这些话听着颇有挑衅的意思,徐灿听来觉得对方误以为“来相亲”的周彦飞是来面试的,本来今天的面试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自己还特意打了催促的电话,现在倒好让人提前来了,却撞见自己搂草打兔子,可她又不好解释说自己在相亲,这种私事没人会对逮谁跟谁说。
但既然你嚣张挑衅,就要有嚣张挑衅的资本,如果她知道陈希耀认为她在这里轮流相亲,而自己只是她众多相亲对象中的一个。才这么无理,徐灿也会让他和当年被打断鼻梁的那人下场一样。但是现在徐灿以为对方只是有些桀骜,如果真有本事,些许缺点她还是能包容的,徐灿从来都是看实力的,只是偶尔当当颜狗,看看长相。
“少给我阴阳怪气,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可以给我蹬鼻子上脸,要是不爽可以直接滚,但如果你还想争取看能不能留下了,就给我收敛点。”徐灿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要给我三分颜色,我就还你十分,这是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养成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