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下了班就没回办公室,那我现在回去看看?”
“快去。我要比他更快拿到消息更快破案!”
可怜的副处长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处里没什么事想早点睡个好觉,却又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叫起来干活。他年纪不小了,过两年就要退休了,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真怕还没拿到退休金就归天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他迷迷糊糊地开门进自己的办公室,殊不知金凤化作鹦鹉一直偷跟在他身后。
开灯、锁门,把办公桌上的电脑打开。他桌上一共有三台电脑,其中有一台特别旧,特别不起眼,他开的就是这一台。电脑开机很慢,他也慢悠悠地烧起热水来,等茶泡好,电脑也开了。
登录一个论坛网站,搜索“植物”,跳出很多很多关于植物的帖子,随便进去一个帖子,楼主晒了两盆开得很旺盛的红梅,问大家造型怎么样好不好看之类的,其实就是来博关注引起别人注意满足自己虚荣心的。帖子下面还没人回复,他喝了口茶想了想,留下了一条留言——红梅很漂亮,请问怎么养的?
评论留下没多久就得到了楼主的回复,他看了回复的内容后又留了一条,俩人就这样隔着一个电脑屏幕相谈甚欢。十几个来回后他拧拧眉头,握了握鼠标,电脑上的光标移到了论坛右上角的xx上,可这个时候,外面突然砰的一声响,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起身出去。
他出去后金凤这头鹦鹉飞了进来,把副处长和楼主聊天的内容拍下来后又飞快地飞走了。副处长也刚好这时回来,俩人前后脚,他嘀咕着回到办公桌前,关上电脑锁了门就去给韩处长汇报去了。
“处长,我刚才和线人联系了,他说目前还打探不到什么消息。不过呢——”副处长抬头看看韩雍,犹豫着要不要讲。
韩雍问:“不过什么?说。”
副处长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钱的问题。那些线人说从下个月开始要涨薪,不然就不干了。”
“什么!”韩雍愤怒地拍桌而起,“得寸进尺了是吧?也不想想当初他们是怎么哭着求着我们给他们这份工的,现在是怎么了,这和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涨薪是绝对不可能的了,这些人不干,我们可以找其他的线人和卧底。对了,那些卧底有传回来什么消息没有?”
副处长连连叹气,说:“处长,您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处面临着什么。这两年国会拨给我们的资金是一年比一年少,别说培养卧底和线人,就连我们自己都快穷得揭不开锅吃不起饭了。借这个机会我再跟您汇报一下情报工作这块吧。今年截至到今天,已经有三十五名卧底和线人相继离职或转其他岗位。这也怪不得他们,情报工作不好做,危险系数又高,薪水又低,从前那么多人踊跃报名那还不是看在高薪水的份上?”
韩雍皱眉:“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处情报办现在就是个空壳?他们嫌钱少,我拿得很多吗?我还不是拿着白菜的钱操着白*粉的心?我有抱怨什么没有?工作挑三拣四,毫无契约精和奉献精,都像他们这样说不干就不干,那么一个单位将怎么正常运作,一个国家将怎么正常运作?有国才有家,国家安全个人利益才能得到保障,你说是不是?”
“是是,处长您说得很对。”副处长先微笑着附和他的这番长篇大论,然后,“不过处长,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现在日子不好过,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要命的是这几样几乎一天一个价,一天比一天贵。为了生存也情有可原。”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明明签了合约,时间还没到就毁约,不是人品问题么?”
“对对,他们是过分了。要不这样,我以后在合同上再写上违约条款,如果服务年限未满就要赔偿损失,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但眼下的困境怎么破?无人愿意做情报工作,以后我们的工作将被动许多。”韩雍忧心忡忡地说。
“这个处长你不要太担心了,其他人不愿做,我这里还有一个很愿意做,消息又准,也从不要求涨薪。”
“这么好?”
“是啊,就是刚才和我联系的那个。他今年才和我们签的合同,薪水是拿的最低的一档,可是呢从来不抱怨,工作还做得非常出色,比如尉迟荆大闹您的婚礼,混入大监狱,以及青戟帮,都是他给我们提供的消息。”
韩雍听到婚礼就心里不爽,不过没表现在脸上:“好,你继续和他保持联系,有什么消息,无论大小,及时汇报给我。”
“是。”
金凤拍了副处长在论坛上的留言后马上去找尉迟荆,尉迟荆又偷偷去找蔚蓝,三个人凑在一块研究了起来。
“副处长留言,红梅很漂亮,请问怎么养的?楼主回答,枝头一只喜鹊喳喳叫,土里一只蜗牛慢慢爬。副处长又留言,盆几钱,花几钱,土几钱?楼主回答,菊花荷花牡丹花,樟树槐树泡桐树。副处长又问,你家在哪里,我想要去赏梅?楼主回答,一朵两朵三四多,一片两片三四片,散入丛中都不见。我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完全驴头不对马嘴嘛!那个副处长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尉迟荆边琢磨这些对话边说:“肯定是在搞鬼啦,不然也不用专门上这个网站用暗语聊天了。”
金凤笑着说:“大人威武,一看就知道是暗语!”
“那老头是情报办的负责人,跟他在网上聊的应该是情报办的卧底或线人,聊的内容高度机密,所以才要用到暗语。”
“大人威武!”金凤看向一言不发的蔚蓝,说,“蔚小姐,这世上还从来没有能难倒我们大人的。”
蔚蓝笑说:“是吗?那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机密话呀?”
金凤自作主张地大打包票:“这个对我们大人来说简直不在话下,立刻马上就能破译他们的暗语了。”
尉迟荆却在这时打金凤的脸:“不行,我一时半会还真破译不了。金凤,你小子别在这瞎起哄帮倒忙行吗?”
蔚蓝捂嘴偷笑。金凤耷拉着脑袋,焉了:“连大人都没办法破译,这个暗语还真不得了。”
尉迟荆说:“两界安全管理处的情报办可不是吃素的,随随便便就让人破译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不过我相信,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破译出来。”
“要不要我去套那老头的话?”蔚蓝说,“最近那老头不知道吃了什么上了火,三天两头跑警医办,我可以趁机套话。”
尉迟荆听了脸都拉长了:“你是觉得我一定破译不了?”
蔚蓝知道他的大男人主义病犯了,马上解释说:“不是不信你,是双重保险。”
尉迟荆固执了起来:“你千万别去套他的话,不然我跟你急。”
“……”蔚蓝吐吐舌头。
“我一定能破译出来,这个事你就别插手了。”尉迟荆为了引开她的注意力,说,“有空的话帮柒染想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