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虞鱼这才看清,那牌子之上竟是雕刻着九爪金龙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躺在地上,她赶紧上前捡起。可捡完之后,对着这么多低着的脑袋,虞鱼又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跟他们一起跪下还是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踌躇无措准备随大流时,刚弯了弯膝盖,就听见了沈宴的声音:
“站好了,你不用跪。”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叫虞鱼的眼泪泛滥成灾,她乖乖的站直了看向沈宴,也不动嘴,就拿一双泪眼朦胧的杏儿眼看着他,随着沈宴靠近,眼泪像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宴啧了声。
真该叫沈尉羽来看看,不是哭的大声才最有用,像他家鱼儿这样安安静静落泪的,才最叫人心疼。
“好了。”
沈宴用指腹给她擦着眼泪,放柔了嗓音哄,“又不是你做错事了,哭什么。”
越被人哄,虞鱼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鼻子都哭的红彤彤的,憋着唇瓣委委屈屈说:“我不想当哑巴”
被人误会之后连自我辩解的能力都没有,这感觉太难受了。
这话让沈宴有些猝不及防。
若小姑娘告状说被人欺负了还好解决,但为自己的嗓子难过,的确是有些棘手。派出去寻医的人还没有消息,手底下的御医又解决不了,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也让沈宴颇为不爽,对将这念头引起来的人就更为不爽了。
冷冽地扫了姚依柔一眼,沈宴低下头,桃花眼认真又温柔的看着虞鱼,“回去再找太医给你瞧瞧,会好的,相信我。”
虞鱼吸着鼻涕重重点了点头。
沈宴见状又笑了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脏死了。”
被他这么一打茬,虞鱼心情好了,小女孩子的心思也上来了,接过红拂递过来的手帕,红着脸别过了头去。
二人相处的要多融洽有多融洽,叫鼓足了勇气悄悄抬起眼偷看的少女们羡慕不已。
世人皆知摄政王就是一团4意张狂的火焰,只有他‘燃烧’别人的份,何时对旁人这么温柔过,桃花眼里满是笑意,连动作都是轻轻柔柔的,试问沧澜谁曾得过这样的待遇。
便是先前传言里要成为焰王妃的王诗雨都不曾有过。
旁人都能想到,王诗雨又何尝感觉不到,狠狠地咬紧了银牙。
摄政王不曾温柔时,还大可以为王爷就是这性子,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可今日见了,便知道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怜惜她罢了。
念此,王诗雨在心底大声质问: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虞鱼这个乡下女!?
她自恃清高,可在沈宴眼里,不过也就是‘花花草草’的一员,连个眸光都未曾施舍于她,反倒是看向了跪在最
前瑟瑟发抖的姚依柔。
“未来的齐王妃,好响亮的名号。”沈宴勾着唇,桃花眸里泛着冷光道,“竟敢连本王的人都敢欺负。”
姚依柔悔死了!她才回京城,尚不了解京城局势的变化,但也被父母提醒过,说是摄政王带回来个姑娘,姓虞,日后若是见到了定要以礼相待才是。
摄政王的人,就算借姚依柔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冲撞!但问题是,对方也没说自己姓虞啊还任凭自己威胁羞辱,这样软绵的性子,怎能让她和摄政王带回来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然而现下说什么都晚了。
姚夫人看女儿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赶忙求饶道:“王爷息怒,这都是误会!”
“哦,是吗?这么说倒是本王没弄清了。”他环着胸,微微低了低身子,眼尾随着角度看上去上挑了几分,染着危险的邪气问,“那你来告诉本王,是姚依柔故意推到鱼儿是误会,还是拿王妃之位起誓是个误会?”
姚夫人白着脸:“都、都是?”
沈宴:“本王看上去像个傻子?”
姚夫人忙低头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