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青果出了一身的冷汗,硬着头皮说:“回王爷,奴婢那时在擦地,又恰好肚子痛,去了趟茅厕,这才没和大家一起收拾桌子。”
“是吗?”沈宴站起来围着三人转了一圈,“哪个茅厕?”
问、问的这么细致吗?
青果低下头,“是熙园那边的。”
熙园,和御花园的方向正好相反,不过,沈宴抬手指了指,“熙园的路都是青石板,周围也没种菊花,那你脚尖上的菊花瓣哪来的?”
这么一说,另外两个宫女下意识往后看,果然瞧见了青果的鞋底还沾着土。近日并未下雨,就算是走了捷径鞋底的土也能轻易甩掉,可青果脚底的土成块状,明显是踩了湿泥,而宫中能光明正大出现湿泥的地方,也就是御花园了…
二人惊讶,这事竟然真的是青果做的?!
可是,为什么呐?
知道自己躲不过,青果顿时有些崩溃,边磕头边道:“王爷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
“行了。”沈宴坐下,翘着腿道,“求饶的话就不必了,本王只问你一句,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无”
“别说无人,鱼儿与你无怨无仇,又有本王罩着,若无人指使你一个宫女怎敢动她。”
想起小姑娘那惨兮兮的模样,沈宴心里就不痛快,他也懒得试探,直接道:“企图谋害主子,你此番绝对死罪难逃,但你既然做了,想必也做好了这个准备。”
青果低着头,不为所动。
沈宴嗤笑一声,站起来道:“本王今儿心里很不痛快,杀你一个也难以解气,不如就灭九族吧。”
青果闻言像被雷霆击中一般剧烈地抖了一下,沈宴也只当没看到,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果慌极了,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王爷!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您放过我家人!”
沈宴脚程快,青果追出来时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她直觉王爷回了御花园,想也不想的追上前去。
见沈宴回来,众人都一脸期待和八卦的看着他,沈尉羽更是忍不住问:“皇叔,怎么样,查出凶手了吗?”
沈宴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你听。”
听?听什么?众人心里有些纳闷,但还是竖起了耳朵,一阵尖利的女声由远及近,众人也终于听清了她在喊些什么——
“王爷饶命!都是王诗雨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霎时间,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王诗雨。
只见裹着披风还有些狼狈的少女一脸震惊,双眸中泛起泪花委屈道:“不是我做的!王爷,我方才为了救虞妹妹险些溺水而死。若我真想害她,又何必冒险下水救她!”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王诗雨刚刚险些溺水可是许多人都看见的,众人心里又犯了嘀咕,难不成是有人诬陷?
王夫人也是这么想,看着跑来的青果,恨不得上前狠狠地给她两巴掌,“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家雨儿心思
纯良,怎么会害虞鱼!”
“心思纯良?”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青果也不怕王夫人了,指着还在装柔弱的王诗雨破口大骂道,“一个心思纯良的人能想到把我的妹妹卖去当军妓吗?她才十岁!王诗雨,你还配当人吗!?”
“嘶——”
此话一出叫家里有女儿的夫人们倒吸口气。军妓,那对于女子来说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能说出这种话,得是多狠的心肠
一个个异样的目光落在身上,明明没有形体,可王诗雨却觉得像被数把刀子刮过一般,刺骨的疼痛和耻辱。
她心里清楚的很,从今天之后,她在京城的名声——
完了。
“都、都是我的错,是我请求陛下跟我玩的,不关陛下的事。”虞鱼抬起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沈宴,“宴哥哥罚我吧,不要怪陛下。”
沈尉羽看不懂唇语,也不晓得这位虞夫子到底说了什么,但是自家皇叔的表情,沈尉羽可看的清清楚楚,心下突然有了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