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问题一串接一串,可是却没法说出一个字,黑白分明的杏儿眼彻底红透了,雾气也凝结成了将落不落的泪珠。
啧,可怜死了。
躲在树杈上的沈宴纵身从大树上跳下来,他嘴里还叼着片叶子,青翠的绿和他的一袭红衣都格外醒目,像个放浪形骸的少年郎,举手投足间都是4意随性。
然而,他一现身,围观的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你们吓到她了。”
话语轻飘飘的,磁性好听,没什么生气追究的意思,却叫沈溪等人把头埋的更低,目露惊慌。
好在沈宴今儿心情好,没同他们计较,而是伸手,玉白的食指勾了勾,“乖鱼儿,过来。”
他本就生着张美人面,桃花眼一弯便是万种风情,配上这动作,简直就想藏在落魄古寺要引诱穷书生的妖精。
凡人哪敌得过妖精。
虞鱼小跑着过去,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在背后晃呀晃,在他跟前站定了,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有了动作。
“你哭什么?”沈宴啧了声,拿金线勾边的袖子给她擦脸,手劲很大,擦完虞鱼整张脸都变红了。
瞧着更可怜了。
周围人实在太多,沈宴没有给人当猴看的癖好,屈指敲了下小姑娘的脑袋,“进府里再说。”
进府…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虞鱼有些迟疑。
眼前的府邸比整个虞家村都要大,她真要进去吗
纠结的抿了唇想了想,虞鱼最后还是小跑的追了两步,从背后小心翼翼的捏住了沈宴的衣袖,在男人扭头看她时歪着头露了个小小的讨好的笑。
她没有家人了,现在沈宴是她唯一相信的可以依靠的人。
她得跟着他。
待王府门口空无一人了,几十米外的看客们还有些没缓过来。
什么情况,这乡下姑娘得是什么来历才能让摄政王亲自把人领进去!?之前楚国公主来的时候可连门都没进去!
那楚国公主生的甚是妖娆妩媚,比这个矮瘦的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小农女好上千百倍!
这样都能得到王爷的青眼,看客们色复杂的想
难不成,摄政王好这口?
摄政王府内很安静,下人们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头都不敢抬起。
虞鱼没见识过,只以为京城的高门大户都是这般,不自觉的把自己脚步和呼吸都放轻了。
一直领着她到了南熏院,沈宴才停了脚步,“坐。”
虞鱼听话的坐下了,可小手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看着她细小的手,沈宴掀起长睫,桃花眸在阳光下波光潋滟,他嘴上嫌弃,嗓音却带着笑意:“松手,抓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是金子。”
旁边的丫鬟们听了心道你可比金子值钱多了,若
她们也能抓,那做梦都得死死的扯着才行!
被笑话了,虞鱼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本就被晒红的脸蛋如今更红的像枝头上熟透了的苹果,分外可口。
但沈宴看了,只觉得这小姑娘浑身的傻气,像池塘里的胖头鱼,傻傻楞楞,一口干粮就能给骗走。
不过京城是他的地盘,骗走了也不怕。
沈宴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东西就跟红拂说,缺钱花了就去找管家要,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来找我。懂?”
虞鱼立马点头,头顶上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晃动,她一笑,酒窝也露了出来,
“懂了,谢谢哥哥。”
沈宴起身,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叫叔叔。”
明明是个兔子胆,但在某些事情上,小姑娘就倔的像头驴,仰着头朝他甜甜地笑,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没时间同她计较这些,吩咐让下人照顾了她,沈宴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他一走,下人们才终于敢喘口长气,他们是如释重负,然而虞鱼却紧张了起来,小手揪着衣服,无措地看向了身边的四个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