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宴心里也清楚是真是假,不过想跟小姑娘再多说两句话罢了。
“当然!”虞鱼骄傲地挺了挺胸,杏儿眼弯弯问,“这样不好看吗?”
“你什么时候不好看?”沈宴轻轻挑眉,不答反问。
开了窍的男人撩人于无形,一句话就让虞鱼脸颊飘红,怕被他看出来,赶忙扭头介绍。
“对了,宴哥哥,这位是楚国三公主殿下。”
沈宴桃花眼都没眨一下,更别说正眼看,连那声‘哦’都是敷衍至极。
楚阳灵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他的态度让虞鱼无比满意和欢喜,纵使心里已经跳起了舞,面上虞鱼还是不动声色的软声解释:“灵姐姐,宴哥哥向来如此,并非有意针对您,姐姐别生气。”
向来如此?
要是没见过他方才看着虞鱼时桃花眼缠绵宠溺的模样,楚阳灵还真要信了她的‘向来如此’!
沈宴还在,她也不好拉下脸来,强撑着温婉笑容点头道:“瞧妹妹说的,我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是”
看着近在咫尺,即便像下人一般扛着木头依旧如天似的沈宴,楚阳灵攥着拳头愤愤不平道:“王爷身份尊贵,怎能让王爷做这种事!虞妹妹,难不成将军府连下人都不够用,需要主子亲自做事了?”
还不等虞鱼开口,沈宴就不乐意了,桃花眼一瞥,“关你屁事。”
“王、王爷,您说什么?”
楚阳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粗鄙的语言,怎么能是出自尊贵的摄政王之口!
沈宴不满的啧了声,终于肯拿正眼看楚阳灵,如果那双桃花眼里不是满满的嫌弃和不悦,只怕楚阳灵都要高兴疯了。
“本王说,关你屁事。”沈宴唇畔笑意讥讽,“本王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本王今日就是想扛木头,关将军府什么事?又轮得到你来教训鱼儿了?”
“我——”
长这么大,楚阳灵还从未被人当着旁人的面这样嘲讽教训,眼圈瞬间红了。
本就姣好的面容,如今更加的楚楚可怜。
“王爷误会了,灵儿只是怕王爷在楚国受委屈。”
“呵。”
沈宴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这就更怪了,楚帝都不担心的事,你区区一个公主,跑到将军府来瞎操什么心?”
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和嘲讽,让楚阳灵险些没哭出来。
眸中的眼泪已然滑了下来,她漂亮的脸蛋上尽是茫然
无措,这般容貌这般身份,是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恨不得扑过来好生安慰的水平。
只可惜,沈宴眼里只有他的娇娇,旁的女人,还不如一只猫儿来的有意思,更别说安慰了。
虞鱼也没想到沈宴会对楚阳灵‘下手’这么狠,竟将人给弄哭了。
她一边安慰楚阳灵,一边眼示意沈宴赶紧走。
沈宴无辜地耸了耸肩,还是顺从了小姑娘的心意,只是,有些步骤不能少。
“你二哥还等着用木头,去晚了他又要不高兴,我先过去了。”
看似交代行踪,实则嗓音里掺杂着丝丝的委屈和无奈。
敏感捕捉到的虞鱼咬了咬唇瓣,“好”
她都跟哥哥们说了不要太欺负沈宴,他们怎的就是不听!
连扛木头这种杂活都要他干,去晚了还生气?太过分了!
虞鱼想跟过去找二哥理论几句,又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楚阳灵在,只好停下脚步,目送沈宴离开。
他侧过身去时,才能看清肩上木头的全貌。
又粗又长、两人合抱才勉强能抬起的木头,他却一派轻松从容,好像肩头放着的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
嘤,她眼光未免也太好了吧!
“虞妹妹。”
默默流泪的楚阳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鱼儿形状的耳坠,“方才我来时,碰见了李尚书的二公子李长风,他托我把这个送给你。”
沈宴的脚步一顿。
“李长风?”
虞鱼还不知危险即将来临,只觉得这名字听着耳熟,很努力地回忆了下,才终于想起是叫她姐姐的那位。
她疑惑地看着在阳光下晶莹透亮的鱼形耳坠,杏儿眼眨了又眨,“他送我这个做什么?”
楚阳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李公子并未多言。妹妹若是疑惑,还是先收下再去找人问清楚吧。”
“这——”
虞鱼总觉得收下就是个麻烦,蹙着秀眉正想法子拒绝,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过来,一把拽走了那对鱼形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