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了。”
看到妻子抛过来的眼,虞申鸣就知道如果他拒绝了,今晚指定得睡书房,只好给了儿子们一个眼,自己灰溜溜的站起来跟了出去。
一直走到凉亭处。
乌菲儿才终于停下来,看向身后憨笑着的虞申鸣,板着脸问:“你今日怎么回事?对王爷有意见?”
一听是关于沈宴的,虞申鸣脸上的笑立即消失了,他咬着牙愤恨地点点头,“很有意见!”
乌菲儿嗯了声,“因为他喜欢囡囡?”
“夫人你果然知晓此事!”感觉被背叛的虞申鸣一脸伤心,“那你还让沈宴来,就不怕他和囡囡真的、真的”
光是想想,虞申鸣就心痛不已,明明很喜庆的字眼,如今也说不出来了。
乌菲儿却是一脸坦然,“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好?”
“他沈宴就很不好!”虞申鸣大声道。
乌菲儿抱胸反问,“哦?那你说说,哪不好?”
虞申鸣道:“他脾气不好!”
“但对鱼儿就很好,我都打听过了,当时鱼儿在沧澜,沈宴可谓是将她宠上了天。”
虞申鸣重重地喘息两声,还想再挑些沈宴的刺,却发现这厮除了性格和脾气张狂了些,竟也没有别的毛病。
家世、样貌、身份都是一顶一的好。
虞申鸣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个最重要的,“他是沧澜人!”
“我还是赵国人呢。”乌菲儿伸手抚摸着丈夫气的都要发黑的脸,笑容甜蜜道,“不还是跟着你来了楚国。”
虞申鸣的眉间拢起小山,“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问完这句,乌菲儿又觉得多余,也没给丈夫说话的机会,就拉住他长着厚茧的大手,柔声问:“你还记得,当初咱们在佛祖面前是怎么说的吗?”
因为天赋,乌菲儿还是相信天命和佛,但虞申鸣只相信人定胜天,所以从未踏进寺庙半步。
直到他们丢失了女儿。
此后的每一年,一家人都会在佛祖面前诚心祈求——
“希望囡囡平安健康。”
乌菲儿蓦地红了眼,“是啊,只求囡囡平安健康。哪怕这辈子我们找不到她,只要她是平安的健康的,也不算太糟。”
“但现在,她不仅平安健康的长大了,还回到了我们的身边。鸣哥
,我们已经欠了她太多了,不能让她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得不到。”
“是,沧澜是远了些,可咱们还是能相见的。”乌菲儿仰起脸,泪眼朦胧问,“难道你就忍心见囡囡遗憾一辈子吗?”
虞申鸣痛苦地闭上眼,浓黑睫羽间依稀有泪光闪烁,“我不能。”
“这就是了。”
乌菲儿将眼泪蹭在丈夫的胸前,“所以你,还有那两个小子,可以考验王爷,但别做的太过分。”
“他那么骄傲的人,为了囡囡能不远万里的追过来,不仅道歉,还肯在我们面前收起脾气,已然是很有诚意了。”
虞申鸣闻言蔫蔫的嗯了声,“都听夫人的。”
看见他一脸了无生趣的样子,乌菲儿无奈地笑了声,“好了,别丧着个脸,为了补偿你,晚上”
她踮起脚贴着虞申鸣耳语几句,刚才还被霜打过一样的虞申鸣瞬间支棱了起来。
“真的?!”他眼睛放光问。
乌菲儿害羞的别过头去,“我何时骗过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虞申鸣搂过娇妻,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夫人放心,我保证对王爷客客气气的!”
至于家里的两个小子,那可就不归他管了。
虞申鸣说到做到,再回到饭桌上时,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还客套的招呼沈宴吃好喝好。
他越是如此,虞家二兄弟的攻势就越猛。
一句接一句的冷嘲热讽,让沈宴不悦的活动了下手腕,虞鱼一直都关注着他的动作,见状心中一紧。
怕他和哥哥们打起来,虞鱼赶忙起身给哥哥们夹了菜,请求般的软声道:“大哥二哥先别说了,快吃菜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她越护着,虞澄澈和虞奕然就越想怼死沈宴这个狗男人,可触及妹妹杏儿眼里的祈求,二人又顿时软了心肠。
虞奕然几乎瞬间倒戈,“好好,听囡囡的,大哥不说了。”
“二哥?”
看着对面沈宴那亮晶晶的桃花眼和唇边抑制不住的笑,虞澄澈答应的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沈宴瞧着更高兴了。
不是因为虞家兄弟们的无可奈何,而是他的小姑娘,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用过晚膳,沈宴还想跟小姑娘说几句话,奈何他的哥哥们。
沈宴见状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做个梁上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