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鱼全都照实说了,楚阳灵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抛出几个新的问题,虞鱼一一回答了。
“想不到妹妹在沧澜的生活竟如此丰富。”楚阳灵感慨道,“我先前听闻摄政王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谁都制服不了,对妹妹竟如此温柔,真是没有想到。”
说完,她戏谑地看了虞鱼一眼,“妹妹,摄政王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想不到公主也如此八卦。
“什么喜欢,他不过是年长我几岁,把我当个女儿看罢了。”
少女说这话时没有丝毫迟疑,漂亮柔软的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和自嘲,显然是没有说谎的。
楚阳灵终于放下了心。
虞鱼生的娇小可人,摄政王又的确到了改娶妻生子的年纪,把她当个女儿看,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楚阳灵也没了再做戏的心思,佯装困顿地打了个呵欠。
宫女见状心疼道:“殿下快去休息一会儿吧,您这几日忙着给虞小姐准备礼物,还没睡个囫囵觉呢。”
虞鱼这下更过意不去了,赶忙起身告辞,“让姐姐费心了,您快去休息一会儿吧,妹妹就不多打扰了。”
楚阳灵顺水推舟,亲自送虞鱼出了忘忧殿。
目送少女的身影消失,她转过身去,脸上没了笑容,还轻蔑地哼了声,“不过如此。”
长得的确是比她想象中要漂亮很多,但性格太过软弱可欺,上不了台面,也难怪摄政王只把她当个女儿看。
这下她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另一边。
虞鱼出了忘忧殿就打算原路返回,谁料没走出几步,就被个小太监给拦住了。
对方笑盈盈地很是恭敬,“请问是虞小姐吗?陛下听说小姐来了,特让奴才请小姐过去一趟。”
国君有请,岂敢不从。
虞鱼只好又改道跟着小太监来到了御书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楚阳弘便知道他丢失多年的小表妹来了,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笔
,微笑着看了过去。
“表妹来了,快,赐座。”
不等虞鱼行礼,楚阳弘已然安排好了,虞鱼想了想,还是依他的意思照做。
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女,楚阳弘目露惊艳,“朕之前抱表妹时,你还是个肉嘟嘟的小团子,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呐。”
虞鱼也不知道该同他说些什么,只局促地低头笑了笑。
好在楚阳弘事务繁忙,只同她闲聊了几句,又送了她几样见面礼,便差人将她送了出去。
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关。
楚阳弘伸了个懒腰,“表妹看着是个乖巧懂事的,大舅舅他也可以放心了。”
小太监上前添茶,闻言笑着补充,“陛下也大可以放心了。”
“嗯,不错。”楚阳弘重新拿起笔,“有她在,以后和沧澜谈判也能多些筹码。”
说完,楚阳弘又感叹一句,“希望沈宴是个长情之人呐!”
“阿嚏——”
在将军府外等着的沈宴罕见的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嘟囔:“谁又在说本王的坏话。”
沈溪不在,如今贴身伺候的是当初从江南送信的沈十六,他递上帕子,大着胆子道:“许是小姐在念叨您。”
沈宴闻言立即不气了,反而觉得刚刚的喷嚏还很甜蜜,唇边的笑也明朗了几分,他抬头看了几眼,“鱼儿怎么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一顶绣着‘虞’字的软轿晃悠悠的过来了。
沈十六激动道:“王爷,来了!”
“看到了。”沈宴边说,边嫌弃地撇撇嘴,“就给鱼儿坐这种轿子,太寒酸了。”
寒酸吗?
沈十六看了眼轿子上挂着的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觉得还行啊!当然与金步辇相比,的确是拿不出手的。
软轿越来越近,稳稳的停在了将军府门口。
只是眼看着小姐都要进了将军府,自家主子也没动作,沈十六不免有些心急,“王爷,您不是来见小姐的吗?!”
沈宴抿着唇,沉默不言。
他当然是来见虞鱼的,一路上他将见面要说的话都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可当真正见到了,却连喊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沈宴转身道,“天色已晚,明天再说吧。”
然而他刚过身,就听见了背后传来了日思夜想的声音。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