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见不到沈宴。
想到这儿,虞鱼就心痛不已,她伸手拉住哥哥们的手,央求道:“能不能、能不能晚些时候再走?我舍不得。”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沈宴和朋友们,虞鱼只恨自己不会之术,无法做到两全。
“没问题!”
好哥哥的第一条法则就是不能让妹妹伤心!
虞奕然一口答应了,又猛地反应过来,小心问:“囡囡,晚些时候是多晚?”
“三、三个月?”
虞澄澈立即叹息一声,“娘为了找你,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这次来,我们也没敢告诉她,若是时间久了,爹爹那边恐怕瞒不住。”
虞鱼一听担心地小脸都白了,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的称呼终于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
“娘亲没事吧?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虞澄澈道:“楚国的名医快找遍了,大夫都说,是忧思过度导致的。”
忧思过度
说起来,奶奶也是因为过于思念去世的爷爷,才逐渐憔悴了下去。
想起床上奶奶那皮包骨一样的身体,虞鱼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娘亲的身边去,她急急地站起来往外跑,差点被自己的衣裙绊倒。
“走!咱们现在就走!”
大不了等她娘亲身体好一些了,她再回来找沈宴。
“囡囡!”
虞奕然吓得赶紧伸手拉住她,不赞同地瞪了弟弟一眼,“澄澈说的虽没错,但娘的身体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再活几十年也没问题的!”
这样的大起大落,虞鱼怀疑的看向虞澄澈,“真的?”
被这样漂亮的杏儿眼看着,虞澄澈哪还能说出一句谎言,“真的,只是三个月实在太久了。囡囡,一个月可好?”
以他的意思,恨不得明天一早就将宝贝妹妹带回楚国,省的在这里被旁的人给惦记。
可他的宝贝显然是舍不得的,在他怀里痛哭的事,一次就够了。
一个月
虞鱼咬着唇思量片刻,终是点头展露了笑颜,“好!就一个月!”
陪着两个哥哥用了早膳,虞鱼哼着小曲出了东篱酒馆。
来时忧心忡忡急不可待,走时欢喜的眼眸弯弯,红拂又好又担心,“小姐跟虞家公子都说什么了?怎的这么开心?”
“不是开心!”虞鱼喜滋滋的偏过头,杏儿眼里的光芒灿若繁星,“是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她再也不是被人捡来的野孩子,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和哥哥们,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女孩子!
红拂被虞鱼眉眼间的欢喜感染,心情也轻快了几分,不动声色地开始套话,“小姐开心就好!方才您进去时,奴婢可是担心极了!”
虞鱼笑着说:“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不过里边的事儿,我不能说。姐姐只要知道他们不会伤害我就可以了。”
临走之前,虞澄澈特地交代过。在一月之期到之前,这件事对谁都不要提起。
虞鱼当时也很好为什么。
虞奕然告诉她,这些年虞家为楚国新任国君立下了汗马功劳,眼红他们的人不计其数。
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家实在是不能再经受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了。
红拂是个通透人,闻言果然不再多问些什么,二人有说有笑的回了王府,进门就碰见了愁眉苦脸的管家。
管家一见到她,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喊着‘小祖宗’就过来了。
“小祖宗,小救星,您可算回来了!”管家道,“您快去看看吧,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王爷,这会儿王爷正在书房里发脾气呢!”
他就是过去上报这月的账本,就被狠狠地骂了一通。这样也就罢了,就连过路的下人,王爷都嫌人家脚步声吵。
天地良心,在焰王府当差的谁敢拔尖冒头,听见王爷心情不好,都把鞋给脱了光着脚在地上走,若是这样还嫌吵,那这差事实在是办不下去了。
管家头疼的扶额,“总之,小姐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
想不到沈宴发脾气的样子,虞鱼迈着小碎步快速前行,生怕错过了这出好戏。
等她刚到书房门口,刚迈进去一只脚,一把椅子咚的摔在她面前,咔嚓一声碎裂开来。
虞鱼缓缓地眨了眨眼,非常虚假地‘啊’了声。
“滚出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