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无法责罚王诗雨后,小皇帝袖子一甩,扭头就走了,小小的背影看上去怨气冲天。
王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了虞鱼,“这孩子又闹脾气,虞丫头,你和陛下合得来,去帮哀家哄哄他,可好?”
虞鱼自然忙不迭点头。
去哄生气的陛下,也比在这里无端受王诗雨的冷眼好。
屈膝行了一礼,虞鱼就赶紧追了出去,她的身影刚一消失,王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
“跪下!”她看着王诗雨冷声道。
太后之怒可是极有分量的,王太后本就生的雍容华贵,如今板起脸来更是尊贵又威严,王诗雨下意识地弯下了膝盖,噗通跪在了地上。
“对哀家的客人都敢冷嘲热讽、举止轻浮,王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听着桌面传来的脆响,王诗雨情不自禁的闭了闭眼。从小到大,她还是被王太后这样呵斥,慌了的同时,还不禁有些委屈。
“姐姐竟然为了个乡下女凶雨儿...”她含着泪仰起头,“况且方才,雨儿也是为了陛下着想。陛下平日里的吃食都要用银针仔细验过才能入口,如今从宫外带来的糖葫芦拿起来就吃,万一里边藏了什么,后果那是不堪设想!”
她的话不无道理,可王太后却不为所动,“那你出言提醒便是,陛下虽年幼,但也不是不懂分寸之人。再说了,虞鱼是摄政王身边的人,她带的东西,哀家和朕都放心!”
此话一出,惊的王诗雨瞳孔都晃了三晃,不可置信道:“姐姐竟如此相信虞鱼?姐姐可知,她并非什么善类,上次雨儿生日,都是她来搅局才惹的好好的生辰宴不欢而散!”
王太后听后摇了摇头,美眸中划过失望,“生辰宴的真相到底如何,哀家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她虽久居深宫,却不代表她眼盲耳聋,宫外的事,她比王诗雨清楚多了。
怕她以后再做出什么傻事,王太后沉声道:“虞鱼的为人,哀家很清楚。为了王家,也为了你自己,以后莫要再做今日这般的傻事。”
“可是姐姐...”
王诗雨还有些不服气,刚一开口就被王太后给打断了,“没什么可是!雨儿,就算为了你自己,也得对虞鱼好一点。她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若得罪了她,你以为,以王爷的性子,他会放过你吗?”
看着少女眼底的挣扎,王太后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嗓音幽幽地补充,“就更别提什么男女之情了。”
此话一出,原本悲戚地流泪的王诗雨登时脸颊泛红,看着地板娇声道:“姐姐说什么呢...”
王太后这才轻笑出声,“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还会看不懂你的心思?”
说着,她站起来走到王诗雨面前亲自扶起了她,“王爷是个桀骜的性子,像是空中的雄鹰、山林里的猛虎,是不可能像平常男人似的被你玩弄股掌之中。雨儿,你得顺着他。”
王诗雨似有所悟,咬着唇想了想,又怅然道:“可王爷他根本就不想见我。”
“这还不是怪你之前的方法不对,惹得王爷厌恶。”王太后慢慢道,“你得让他看得见你的好,你的与众不同,时间久了,王爷一定能看到你的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诗雨顿觉这趟来的值,心中的怨愤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像无事发生似的亲昵地抱住王太后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姐姐待我最好了!”
“这是自然。”王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叮嘱道,“既然你懂了,以后就莫要再去招惹虞鱼了。”
虽然还是感觉很憋屈,但王诗雨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姐姐放心,雨儿分得清轻重!”
只要她入了王爷的法眼,以后虞鱼还不是任她拿捏!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等得起!
刚刚的芥蒂随风飘散,姐妹俩又唇畔含笑地聊起了天。与此同时,虞鱼却在追赶沈尉羽的路上欲哭无泪。
“红拂姐姐,咱们这是到哪了呀...”
没想到沈尉羽人小腿短,跑的却快,追出来时还有个影子,这会子却完全消失不见了。
皇宫又大,路看上去也都差不多,别说找人了,虞鱼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从哪个方向来的了。
红拂也是头一回来皇宫,怕带着虞鱼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便嘱咐道:“小姐先在这里呆着,奴婢去找人问问路,很快就回来。”
虞鱼点头说好,目送红拂离开后,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踢了两下空气,而后便观察起了周围的景色。
皇宫不愧是皇宫,哪哪都好,连花儿都生的比宫外漂亮。
看着枝头上娇嫩的海棠,虞鱼没敢摘,只是踮起脚努力的将鼻尖凑过去,想要闻一闻花香,然而还没碰到,就见树枝子突然抖了一下,一只狸花猫突然跃到了虞鱼眼前。
“啊!”
触手可及的感觉吓得虞鱼魂飞魄散,急急后退之时还非常不幸地踩到了裙角,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倒仰过去。
虞鱼吓得闭紧了眼,暗暗祈祷不要将脑袋摔出个大包,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将她拉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