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尉羽蔫搭搭地回:“回母后,儿子去焰王府了。”
“哦?在焰王府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沈尉羽苦哈哈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就是荡了荡秋千,跟鱼姐姐聊了会天,然后睡了一觉,就回来了。”
听着并不什么不妥。
王太后秀眉轻蹙,追问:“没见你皇叔?”
“自是见了的。”沈尉羽想想还是很后怕,“皇叔很生气,将我骂了一通。”
王太后心道,知足吧,没揍你就不错了!
接着,王太后又听见自家儿子喜滋滋道:“不过好在有虞鱼姐姐帮我说话,皇叔就不生气了,还准许我玩到天黑再回宫!”
“哦?”王太后眉毛轻挑,不着痕迹得问,“虞姑娘怎么替你说话了?”
沈尉羽偏着脑袋想了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反正她说完,皇叔就不凶了。”
这么说来,还是要从虞鱼身上找答案?
王太后思索片刻,笑道:“这么说来,还得谢谢虞姑娘才是。”
“嗯嗯!”沈尉羽兴奋道,“今日多亏鱼姐姐解围,不如母后把鱼姐姐召进宫吧!最好还能让她在宫里呆上几天!”
这样他们就能天天在一块玩了,有她在,还不怕被皇叔骂。
王太后正有这个意思,“也好。这样吧,明日哀家先同王爷说一声,若他同意了,嬷嬷,你就亲自去请虞姑娘入宫。”
她得亲眼看看,能够让阿宴妥协的人,到底是何方圣。
当了太后,皇帝又小,没有后宫的杂事纷扰,王太后便把见虞鱼的事放在了心上。翌日刚下早朝,就差人将沈宴请了过来,说明了来意。
沈宴答应的倒是很痛快,抿着茶道:“皇嫂要见便见,只是这丫头胆子小,你们可别吓着她。”
王太后笑着说当然。
沈宴答应了,之后的事便是顺理成章,又过了一日后,席嬷嬷便来到了焰王府上。
虞鱼也已经从沈宴口中得知了此事,早就梳妆打扮好静静地等待着了。她原还很是紧张,但席嬷嬷是个面善的人,又得了王太后的授意,表现的无比的和蔼慈祥,渐渐的,虞鱼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坐着绣着‘宴’字的软轿,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宫门口,虞鱼才落了地。
席嬷嬷笑容歉意道:“姑娘见谅,这宫里除了陛下和太后,都得步行进入。当然,咱们王爷也是个例外。”
虞鱼自是没什么异议,微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而后便跟着席嬷嬷进了皇宫。
宫内,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处处都写满了精致和恢宏,虞鱼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看花了。
她本就生的一副纯憨的乖巧模样,让见惯了宫里假言欢笑的席嬷嬷很难不心生喜爱,见她好,便热切的介绍起来。
虞鱼听得入迷,也不觉路程遥远,只觉得不一会儿便到了永寿宫。
席嬷嬷笑着伸出手去给她打开帘子,“姑娘,进去吧。”
虞鱼听了,先是握了握小拳头,而后深吸口气,这才抬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主位上的女子。
她身着太后华服,眉眼清丽大方,唇畔笑意温婉,略施粉黛的模样看上去很是雍容华贵,不愧是沧澜最尊贵的女子。
念此,虞鱼赶紧行了一礼,王太后笑着说:“好孩子,快起来。来人,赐座。”
虞鱼无声谢过,红拂又随之转述了,她这才在王太后温和的目光下落了座。
王太后道:“也不知虞姑娘爱吃些什么,正好小厨房送来了些糕点,姑娘尝尝。”
虞鱼乖巧地点点头,捏起一块送入口中。软糯的糕点立刻在唇舌间化开,带着一股花的芳香,甜而不腻,很合虞鱼的口味。
不过她记着红拂的提点,吃了一块后便住了嘴。
王太后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回归了正题。
“前儿皇帝顽皮,偷跑出了皇宫,害的王爷生了好大的气。听皇帝说,还是姑娘求情,才免得他被王爷责罚。”
王太后也实在,直言道:“不过哀家很是好,姑娘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让王爷改了态度?”
都过了两日了,虞鱼也都快忘了那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大体的意思还是记着的,于是简单的复述一遍,托红拂转述了出去。
王太后本以为会自己会听到什么醒世名言,但是在得到真正的答案之后还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些?”
有什么不妥吗?
虞鱼被问得有些忐忑,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太后娘娘。”
王太后见她点头先是目露惊讶,而后这些惊讶便慢慢地被沉思和心疼所取代,而后她长舒口气,缓缓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