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是右相家的嫡长女,性子又烈,除了皇家女,还真无几个敢同她叫板的。不过,阮淑君可不怕她,谁还不是丞相之女了?
她语气听上去温温柔柔的,“小姐们各说各的,又碍着你苏大小姐什么事了?”
苏妙最看不惯阮淑君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她翻了个白眼,“是,你说的对。这当然不碍着我的事。不过...”
“你们知道她是谁带回来的吗?”
在场的小姐们生的虽好,衣食无忧,但相对的就付出了自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市井之间的八卦消息一无所知。
然而王诗雨的脸色却瞬间暗了下来,正要打个圆场把这事糊弄过去,就见红拂上前一步。
“虞鱼,当今摄政王的救命恩人,焰王府唯一的小姐。”
看着刚刚还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少女们个个面如死灰,红拂终于觉得心中的恶气散了一些,笑容讥讽,“诸位可还认为,这地方,我们小姐来不得?”
来不得?
只要摄政王愿意,皇宫她都随意去!
而她们,竟将当今摄政王的救命恩人得罪了,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都不用王爷开口,父兄们都会直接扒了她们的皮去给虞鱼当地毯!
如此惊恐之下,立刻就有人哭丧着脸连声道歉:“虞小姐对不住,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小姐,在这里我给您赔个不是!”
“是啊是啊,方才那些话、那些话您就当我是在放屁!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虞鱼听了感觉更难过了。
原来京城的小姐们也会放屁,她先前还以为京城的漂亮小姐们是不会有三急的。
有了开头的,后边的便纷纷效仿,好好的生辰宴倒像是个反省会,叽叽喳喳外加痛哭流涕,听得虞鱼头都疼了。
本着息事宁人的精,虞鱼同红拂耳语两句,对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而后,红拂高声道:“诸位——”
叽叽喳喳的‘鸟儿’们瞬间被捏住了喉咙,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紧张的看了过来。
红拂微微一笑:“我家小姐说了,不知者无罪,就不同诸位计较了。”
没想到她竟这么大方,诸位小姐们刚要庆幸,就听见一旁的苏妙幸灾乐祸地补充:
“就是不知道王爷会不会跟你们计较了。”
正好戳中红拂的心思,她微笑着看向苏妙,满眼都写着‘少女,我很看好你’。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诸位小姐们哪还有给王诗雨庆生的心思,任凭王诗雨再怎么活跃气氛,甚至目露不悦,她们都收不出笑容里的苦涩。
毕竟比起得罪王诗雨,她们更害怕得罪了摄政王,以他那个如风一般捉摸不透的性子,冲冠一怒为恩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念此,有小姐顿时悲从心中来,竟在宴席之上当着王诗雨的面没忍住地哭出了声。
王诗雨: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去抽死那个想要邀请虞鱼的自己。
史上最悲情的生辰宴最后不欢而散。
虞鱼本想同少女们一同离开,却被王诗雨给叫住了,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虞姑娘,你且稍等片刻。”
绿莹听了不服气的低声说:“等就等,咱们还怕了她不成!”
待姑娘们都走的干净了,王诗雨才原形毕露,红着眼恶狠狠地质问:“虞鱼,这下你满意了!”
虞鱼听了一脸的无辜和委屈,“王姑娘,我什么也没做啊...”
看着纸上娟秀的字,暴怒中的王诗雨登时一哽。
的确,虞鱼什么都没做,方才她甚至话都未说两句,一切是她自己弄巧成拙,才害的好好的生辰宴办成了‘赔罪宴’。
可像王诗雨这种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怎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牙,狠狠地瞪了虞鱼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今儿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还怕她不成?
绿莹朝着王诗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她就是嘴上厉害,小姐甭理她,咱们回府吧。”
虞鱼抿了抿唇,“我...想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