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惊道:“你居然让王府的嫡姑娘做农活?”
“做农活难道不比吃药强?”
冯氏:“我们姑娘身份尊贵,不可能做农活!”
“哦,那就继续病着吧。”
冯氏气的鼻子都歪了,想教训温蕴几句,被源氏制止。
要是换做旁人,敢说让她的心肝宝贝做农活这种话,源氏一定会让人狠狠掌他的嘴,但这话从温蕴嘴里说出来,源氏就没那么气恼。
并不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
她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小大夫。
见人家不愿意,源氏也没有再为难温蕴,热情地请温蕴吃点心,同温蕴东拉西扯说着闲话。
药铺将温蕴要的东西都找出来了,温蕴便起身告辞。
源氏笑道:“我同你一见如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就像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连你的头发丝儿,我都觉得很亲近。”
温蕴没接话。
“你别怪我唐突,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从来没人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源氏解下自己的玉佩塞到温蕴手里,“这个给你,日后遇到什么难事,只管拿着它到平阳王府来寻我。”
有了这块玉佩,然后躲追兵的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
温蕴谢过,接下玉佩。
源氏很高兴她没有拒绝自己的好意,吩咐人将温蕴送回住处。
待温蕴走后,冯氏小心翼翼问:“您怎么舍得把那块莲花玉佩赏了他,这可是当年您的祖母给您的添妆啊。”
源氏道:“你不知道,我说一见如故的话,并非是为了让他帮我医治韵儿,我那是真心话。”
“他的模样真像是您生出来的儿子。”冯氏笑道,“要不是老婆子我知道当年您生的是个女儿,我都要怀疑他是您的儿子了。”
源氏轻轻摇头,“你难道没瞧出来?”
“瞧出来什么?”
“这个小公子或许并非男儿身。她虽嗓音有些粗,但更像是刻意为之。举止也不似闺阁淑女,但她方才伸头瞧铁杵时,我见她竟没有喉结。”
冯氏震惊,“想不到这么厉害的大夫竟是个姑娘家。”
源氏细眉高高蹙起,“我也只是偶然晃了一眼,也不知看错没有。不管她是小公子,还是小姑娘,我总觉她与我有缘。你派人盯着她,细细查一下她的身份。”
“是。”
温蕴回到客栈,身后跟着十几个官兵,店小二吓得都不敢说话,躲在一旁小心看着。
“没事,不用怕,他们只是帮我搬东西罢了。”温蕴安抚说,“你再帮我开一间上房,让我把这些东西都收到里面。”
店小二赶紧去忙活。
东西收好之后,官兵便走了。
许大库等人都走干净了,才现身,笑着问:“小公子今日好威风。”
温蕴知道他是在套话,“在屏山时救了个贵人,今日又遇到了。”
许大库点头,临走时余光却瞥见了温蕴随手放在一侧的玉佩。
他没说什么,当晚把消息送到了唐榕那里。
“有意思,有意思,温大夫居然能在奉西镇那么小地方遇到平阳王妃。”鲁西北拍桌大笑,“大库说,平阳王妃不但差使官兵替温大夫搬东西,还派了人隐藏在客栈附近,保护温大夫的安全呢。”
“哦对了。”鲁西北接着说,“大库还说,温大夫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在集市上买了一大堆东西,随便就交给一个陌生人送回,结果被骗了,还是平阳王妃帮他找回来的。”
唐榕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大红衣服上。
“将军,这就是温大夫进大牢前被搜出的衣服?料子倒是不错,只是这花纹看上去很怪。”
唐榕道:“这花纹我也看不懂,但我从衣服里找到了这个。”
他将衣服里衬撕开一个大口子,方便鲁西北看清楚里面。
鲁西北探头一看,里面竟然写着字。
“平阳王妃源惠。”
鲁西北道:“所以王妃根本不是报什么救命之恩,两人早就认识。等等,大库说她手中有源氏一脉佩戴的莲花玉佩,莫非他是源家人?”
“源家没有她这般年纪的子弟,我倒是听说平阳王府的嫡女正是她这个年纪。”
鲁西北惊诧,“啥,嫡女?您怀疑温大夫是个姑娘家,还是平阳王府的嫡女?”
唐榕点头,“有这个可能罢了,我曾见过平阳王妃,温蕴的模样像极了她。”
“等等,您是怎么看出来温大夫是个姑娘的?”鲁西北挑眉,抱臂倚墙,幽幽道,“是因为那次您捉弄她换衣裳?”
唐榕别过头。
“别躲啊,将军您这事做得可不地道,人家姑娘家被你看光了,你得负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