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下酒坛,两朵红晕已经爬上她的脸颊,眼也没了平时的清明。
唐榕又哄了她两句。等下人将美娇娘的衣裳送来时,温蕴已经喝得人事不省,被唐榕揪住一只手,扛进了屋里。
她被扔到床上,好在床铺柔软,并没有摔疼。
唐榕一手捧着衣裳,一手拔了他的长剑,剑尖抵在温蕴胸前,“谁是你的亲戚?小小年纪,谎话张嘴便来。今日给你些教训也好,免得你日后因为这顽劣性子,得罪什么人,小命不保。”
他高声道,“来人,伺候笔墨。”他要把温蕴的女装丑态画下来。
“是。”鲁西北从房梁上跳下来,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捏住墨条,笨拙地研磨。
唐榕不喜,“你进来做什么?换个人伺候。”
“属下就想看看温大夫胸口到底藏着多少渗人的东西。”
唐榕没再理会,剑尖挑开了温蕴的衣领。忽然一只足足有巴掌大的蝎子窜出,顺着剑便要朝唐榕的手袭来。
剑翻,一个起落,干净利索地将蝎子劈成两半。
蝎尾落地,仍旧不甘心地高高举起。唐榕蹲下来看,发现这只蝎子全身竟透着一股青色,十分骇人。
瞧了两眼的工夫,等他再起身,温蕴的衣服里竟窜出许多毒虫,朝着唐榕扑来。
唐榕丝毫不退,一只剑舞的密不透风。几个呼吸间,已经是满地毒虫的尸体。
所有毒虫,皆透青色。
不怪鲁西北害怕,这种毒虫,一看就知道是剧毒之物。就是他看了,也有几分心惊。
鲁西北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怎么毒虫都杀干净了,他的胸口还是有点鼓。将军,你拿剑扎一扎,看看里面还藏了什么?”
“不必扎,扒了他的衣服,就什么都清楚了。”唐榕一手捧着美娇娘的纱裙,另一只手扔了剑,就要去掀温蕴的衣裳。
扯开温蕴的衣领,唐榕忽然注意到温蕴竟然没有喉结。
他的动作顿了顿,眼挣扎片刻,伸手轻轻在温蕴胸前压了压。
很软。
他脸色大变,猛然往后退了一大步。
鲁西北还在叫嚣:“衣服扒了吗,属下能瞧瞧吗?”
刚说完,一件纱裙兜头而下,罩在他脸上。鲁西北委屈,“怎么就您能看,属下看一眼都不行吗?”
“滚出去!”
“是,是,属下马上滚。”鲁西北听出主子的怒气,马上要拿开纱裙退下。
“不许拿开。”
“……是。”鲁西北被纱裙蒙着脸,摸索着走了。
唐榕沉默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拿起剑,轻轻将被他扯开的衣角,一点点推回去。
吃醉酒的温蕴睡得很沉,等她再醒来时,已经傍晚。屋里没有点起油灯,很暗。
她迷糊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镜儿,镜儿?”
门被推开,是个面生的丫头。
“温大夫醒了?镜儿小兄弟陪了您一天,刚出去用饭。您饿不饿,我叫人送饭?”
“这是哪儿?”
“这是褚汀小院。”
原来是“唐若”的院子。温蕴只记得自己揭穿了“唐若”的身份,让“唐若”带她去见唐榕,之后喝了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若呢?”
“您吃醉酒后,阿若公子扶您进房休息,之后便一直是镜儿小兄弟守着您,他可没再踏入房中一步。”
温蕴听得莫名其妙,“我问的是他在哪儿?”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