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母后发现她私自到跑到山脚下后,而被罚跪在佛堂中一夜,等人出来时,因着体弱之故又连发了好几日高烧,一直缠眠在床不起。「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又何来的空隙记得那日所发生之事,若非此时的他说出了时间和地点,她怕是不会在想起半分。
好比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沙漠中的夜是寂寥而寒冷的,可若是身旁有人相陪,还有那温暖的篝火,倒是显得暖和不少。
“即使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是能第一眼就认出了雪客姐,你说这算不算是老天爷让我报恩的意思。”
将伤药洒在她后背,并用干净布条给缠起来的扎克安轻言道。
“若是你不说,我都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缠好绑带后,她这才从少年身上起来。
毕竟刚才的那个姿势实在是过于暧昧了些,加上她此刻衣衫不整的,更容易惹人浮想联翩,即便现在的她全身上下皆缠满了白色绑带,而唯一能称得上完好的,也就是这张脸了。
“喜欢雪客姐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相比于夫妻和爱人,我更希望能和雪客姐做家人,因为这天底下什么都能断,唯有家人和血脉亲缘不会断。”
“那么不知雪客姐,可否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唇边洋溢着一抹笑意的少年朝她伸出了手,一双漆黑的眼珠子中满是不安的紧张之色。
可是他本以为十拿九稳之事,却仍是遭到了拒绝,甚至连对方的半分解释都无,有的只是那轻飘飘的,在敷衍不过的三字。
“对不起。”时葑鸦青色的羽睫半垂而下,于眼帘下映出一小片阴影面积,可那拒绝的话却不曾有过半分的停顿。
因为‘家’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了,甚至一度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还有像她这样的人,何德何能拥有能像家人这么美好,并只适合存在话本里的字眼。
同时,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事和苦难后,她仍是打从心底不愿相信眼前少年半分,谁让她已经再也承受不起被欺骗与被抛弃后的痛苦了。
见人许久不曾回答,扎克安明亮的眸子在一瞬间黯淡了下去,随轻扯了扯唇角,再一次出声道:
“没关系,我们做不成家人,那么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对吗,雪客姐。”
“好啊,那么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扎克安。”这一次,在对方即将想要将手伸回去之时,时葑先一步回握住了他的手。
两只手的温度传递在一起,篝火中倒映的是两张笑得同样灿烂的脸。
好像在这一刻,连沙漠中的夜晚都变得没有那么冷了。
许是他们的运气实在称得上好,等天微微亮的时候,便看见正从远处,朝他们风尘仆仆赶来的杰克大叔们,同时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支身着铠甲的优良军队。
“太好了,你们没事太好了。”担忧了对方一夜的扎克尔见到完好无缺的扎克安时,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充满着炙热的拥抱。
“不好意思哥,我让你担心了,哥。”扎克安也知道昨天是他鲁莽了,并让他们担心了。
“你这小子,下次不许那么懵撞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还有这一次要不是遇见了三王子,说不定我们都不能那么快的平安脱身,等下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三王子。”
见着抱得差不多了,扎克尔这才松开了人,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跟人道谢。
“多谢三王子。”扎克安听后,方才转身道谢。
“不过举手之劳,何况本王也正好路过。”说话的青年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的低沉,煞是好听,同时更为令人好的是他的相貌。
半眯着眼儿的时葑逆着光,看向了不远处正骑在黑色高头大马的三王子身上,莫名的,她闻到了一股属于同类的味道。
连带着她身上的血液也在开始不断地疯狂叫嚣着,更在无人看见时,唇角的孤度在不断的疯狂上扬,直形成一个扭曲的孤度。
等晚上,赶了一天路程的一行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金阳国时,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就连这夜间都开始放纵起来,围着篝火旁载歌载舞。
而热闹的场景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个安静之地,比如驻扎在最里头的那顶墨绿色帐篷中,除了边上有几支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偶尔巡逻外,便再无他人,简直是一个在好给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等巡逻兵离去时,躲藏在暗中之人则飞速的闪身进了那帐篷中,就连这脚步声都不曾遮掩半分,也意在告诉里头之人。
“三王子晚上好。”下一秒,满是娇媚的女人音置帐内响起,连带着空气中都开始流转了丝丝缕缕的缱绻,旖旎之色。
“你来做什么。”
正准备给自己换药的穆沙临听见掀帘进来后的声音时,马上将外衫披上,抽出放在床上的软剑刺了过去,一双黑cu的剑眉却是紧蹙成八字。
而那人却不闪不挡,仿佛认定了她不会那么轻易杀了她一样。
穆沙临手中出鞘的长剑直指着她脆弱喉咙,只需一秒,眼前人便会马上成为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可莫名的,对着那么一张色若春晓之花的脸时,她竟有些不忍下手。
她自然认得这女人是谁,毕竟在这满是糙大老爷们的队伍中出现了一位姑娘,何况在这姑娘还姿色不错,甚至堪称绝色的情况下,又有谁会不注意,甚至是垂涎三分。
“王爷不若先将放在我脖子上的剑拿开,你我二人在好好的坐下来说话不好吗,还有这大半夜的舞刀弄剑,要是一不小心伤到了人可怎么办。”
“奴家细皮嫩肉的,若是这身上多了条伤口,那可就不美了。”
微挑了下眉的时葑倒是丝毫不惧,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放在那雪白的刀刃上,笑得妩媚而灿烂。
若是她真的怕了,又岂会深夜来此,同人谈判。
有时候啊,这人想要成大事,这胆子自然也得比普通人要大,否则谈何成大事,有的不过是纸上谈兵。
“呵,本王子可从来不觉得和一个异族女人有什么好聊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深夜闯进本王子帐篷,并且不怀好意的女人。”最后几字,她咬得格外之重。
“可我若是想和三王子,哦不,应该是三公主做一笔对你我皆有利的交易如何。”
唇角噙笑的时葑收回了那抚摸剑身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不,应该是女人才对,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她的目的。
“你知道什么!”穆沙临锐利眼眸半眯,手中的剑再度往时葑的脖子上送近几分。
“我只知道我和三王子皆是为了利益能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同一类人,不知三王子可满意这个回答不,反倒是三王子无需那么戒备我,既然是合作,我自然也会将我的身份如实告知。”
时葑红唇轻启,继而将她身上的左肩下拉几分,露出一朵泣血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