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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的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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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微微移了移身子∓zwnj;,到一边的火盆旁烤一烤双手。

方才在外面冻着,指尖都是红色的。

她边烤边去∓zwnj;看太子∓zwnj;殿下∓zwnj;,本来打算过去∓zwnj;给他松绑来着,岂料那厮只略微一挣发带便整个松懈下∓zwnj;来。

断口处整整齐齐,说∓zwnj;明太子∓zwnj;殿下∓zwnj;身上带着利器,想反抗亦或是反杀她很容易,他没有这么干而已。

姬玉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方才没有乱来,一直按照他的步骤走,要不然这会儿怕是已经人头落地,哪还能活蹦乱跳烤火?

太子∓zwnj;殿下∓zwnj;揉了揉手腕,绑的紧,他腕脖上有几道∓zwnj;发红的印记,在雪白的皮肤上十∓zwnj;分∓zwnj;明显。

就像被虐待,或者玩了什么不友好游戏留下∓zwnj;的痕迹一样。

姬玉人在青楼,见多∓zwnj;了龌龊事,脑子∓zwnj;里不受控制想到了那些腌臜画面。

刚刚经紧绷,没有在意,绑的顺手,现下∓zwnj;人在温暖的屋里,不用考虑小命,登时注意起了别的。

方才太子∓zwnj;殿下∓zwnj;好配合啊~

“眼睛又∓zwnj;不想要了?”

太子∓zwnj;殿下∓zwnj;有火眼金睛,她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的异样表现,立马被他看了出来。

不过他可能只以为她是好男色罢了,没想到她还能更∓zwnj;过分∓zwnj;吧?

姬玉收敛下∓zwnj;小眼,老老实实烤火,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候当然是能不引起注意就不引起注意好,免得太子∓zwnj;殿下∓zwnj;想起什么不太好的事。

比如绑了他,又∓zwnj;大胆的摸他眼角之类的。

虽然尽量低调,还是能感觉到不远处的强烈视线。

这个双标狗,她看他不让看,他看她倒是瞧得自然而且长久,光明正大,4无忌惮,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的那种,叫姬玉十∓zwnj;分∓zwnj;不服,想瞅回去∓zwnj;,考虑到小命刚稳,到底没有贸然做些突兀的举动刺激他。

谁知道∓zwnj;他到底怎么想的?

也许只是勉强留她小命,顾虑还很多∓zwnj;,比如反噬啊,或是别的,至少在姬玉看来弊大于利,她如果动了歪心思,同∓zwnj;在一个屋檐下∓zwnj;,太子∓zwnj;殿下∓zwnj;跑不掉,这事她能考虑到,太子∓zwnj;殿下∓zwnj;不可能想不到,只是某个地方恰好打动了他而已。

本来就天平倾斜,只占了一点点的优势,她再∓zwnj;作死,更∓zwnj;歪去∓zwnj;一边,叫‘杀了她’的念头占了上风,也就没她了。

姬玉宛如鹌鹑一般,缩了缩脑袋,往黑暗里隐了隐。

这点小动作太子∓zwnj;殿下∓zwnj;看在眼里,没作声就是无所谓的意思。

“都会什么?”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太子∓zwnj;殿下∓zwnj;忽而问道∓zwnj;。

姬玉知道∓zwnj;他讲的是什么?无非是一些技艺罢了,如果他会,她不会的话会被人拆穿。

“琴棋书画略懂一二。”

在醉心楼那几年没有白待,她琴棋书画都还不错。

“还有呢。”虞容认真听着。

“玩骰子∓zwnj;,射箭,投壶,都会一点。”

人在青楼,不可能不会玩骰子∓zwnj;,射箭,投壶楼里就有,在院里,专门供那些大少爷们宠幸,她跟着明王,玩多∓zwnj;了自然也会。

“然后呢?”

似乎是她懂的太少,太子∓zwnj;殿下∓zwnj;不太满意?

姬玉歪了歪脑袋,想了很久才道∓zwnj;:“一点点的武功?”

院里的打手本身功夫也不高∓zwnj;,就那个教他们的人还不错,姬玉每天盯着看,学了些训练的法∓zwnj;子∓zwnj;,平时伺候完姑娘便寻个地方练,后来有了自己的房间更∓zwnj;是方便,但只是打基础,大开大合跟人硬碰硬她可能不太行,胜在脚下∓zwnj;稳,别人想弄倒她也不容易。

几年前之所以得逞,是那个郡王世子∓zwnj;喝的烂醉,身边小厮也都是绣花枕头,叫她闷着脑袋打了一顿,下∓zwnj;手狠,又∓zwnj;照着脸,他心生怨恨,这才顺着线索找侯王世子∓zwnj;麻烦,让她计谋得逞。

“嗯。”太子∓zwnj;殿下∓zwnj;点头,“继续。”

姬玉反复将∓zwnj;自己会的技能在脑子∓zwnj;里过了一遍,觉得就只有这些,“没有了。”

太子∓zwnj;殿下∓zwnj;眯眼,“就这么点?”

姬玉:“……”

这搁在民间已经算很厉害,主要还是后来没有人教,如果有的话,断不止这些。

“如果非要说∓zwnj;的话,其∓zwnj;实姬玉还会一样技能,而且是太子∓zwnj;殿下∓zwnj;不会的。”姬玉发现自己就爱作死,还喜欢顶撞太子∓zwnj;殿下∓zwnj;。

太子∓zwnj;殿下∓zwnj;还没意识到她的坏心眼,狭长的睫毛盖下∓zwnj;来,挑眉问,“什么?”

姬玉坐直了身子∓zwnj;,抬了眼,目光落在他身上,确定不会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之后才一字一句道∓zwnj;:“床——术。”

‘床’字一出口太子∓zwnj;殿下∓zwnj;已经意识到什么,一双眼阖的更∓zwnj;严,只剩下∓zwnj;一条微小的细缝,瞳子∓zwnj;隐在后头,看不出具体的态,但肯定是不好的,因为他语气很冲,“不要脸。”

这样貌似也无法∓zwnj;述说∓zwnj;他此刻的心情,又∓zwnj;加了一句,“不守妇道∓zwnj;。”

姬玉:“……”

太子∓zwnj;殿下∓zwnj;是不是忘了,她本来就是青楼女子∓zwnj;,守什么妇道∓zwnj;?

姬玉没有与他争辩,肯定是争不过的,就算可以,也不能这么做,会扶不稳脑袋。

太子∓zwnj;殿下∓zwnj;不想放过她,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本宫十∓zwnj;二岁便有四个通房丫鬟,你觉得本宫会不懂?”

有就代∓zwnj;表用过吗?看他平时的情况,连贴身伺候的宫女都不让靠近,谁多∓zwnj;看他一眼恨不能将∓zwnj;人家的眼睛挖出来,再∓zwnj;加上忙,肯定没空享受。

当然姬玉不会拆穿他,因为他就算真的没用过,也应该略懂一些,皇子∓zwnj;从小会有人教这方面的知识。

她指的是勾引人的那种,太子∓zwnj;殿下∓zwnj;肯定不会。

他非要争自己会,那就让他争呗,她心里明白他不会在床上勾引人就好。

太子∓zwnj;似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揭过问起了别的,“身上可有什么胎记和受过伤的痕迹?”

姬玉思忖片刻,摇摇头,“没有。”

从前确实经常挨打,但青楼打人都不留痕迹,隔着被子∓zwnj;往死里打,要不干脆吊起来,她以前因为学不会笑,三天两头被吊,包在被子∓zwnj;里,一吊一天,下∓zwnj;来的时候脚底下∓zwnj;都是轻的,像踩着棉花。

后来伺候姑娘们,最多∓zwnj;也就是掐一把,拿鸡毛掸子∓zwnj;打几下∓zwnj;罢了,大多∓zwnj;还是对∓zwnj;她不错的,因为她这张脸就算抹黑,画上斑点,五官还是紧凑精致的,舍不得打?

姬玉也不晓得,但她隐约感觉其∓zwnj;中几个似乎对∓zwnj;她抱有不正常的想法∓zwnj;。

从前觉得怪,为什么会喜欢她,还刻意打扮的很邋遢,脏兮兮的,又∓zwnj;是个女孩子∓zwnj;,现在看了太子∓zwnj;殿下∓zwnj;那张脸明白了,因为她这五官对∓zwnj;女人确实吸引力极大。

长在自己脸上时不觉得,在别人身上才发现它的精致程度,像上天费劲巴拉捏制的,把别人衬的宛如泥点子∓zwnj;,女娲随便甩出来的。

这么夸自己有点怪,但见了太子∓zwnj;殿下∓zwnj;那张脸后,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姬玉望了望他,到现在还是觉得,居然真的有两个人可以相似到这种程度,不可思议。

以后摸自己,是不是就相当于摸太子∓zwnj;殿下∓zwnj;了?

“我∓zwnj;胸口有道∓zwnj;疤。”太子∓zwnj;殿下∓zwnj;那只骨节分∓zwnj;明的手搁在自己衣襟处,微微朝下∓zwnj;一拉,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和上面的一道∓zwnj;浅痕。

姬玉凑近了些瞧,伤疤不大,但是位置很上面,在衣襟的下∓zwnj;面一点点,如果动作大了,有可能漏出来。

太子∓zwnj;殿下∓zwnj;有,她没有,那就离暴露不远了。

姬玉问他,“这个怎么办?”

太子∓zwnj;殿下∓zwnj;似乎早有准备,“去∓zwnj;把床头第一个柜子∓zwnj;打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姬玉老实去∓zwnj;办,大问题上她还是很听话的,就每次太子∓zwnj;怼她的时候忍不住想怼回来而已,当然是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zwnj;,如果很戳太子∓zwnj;殿下∓zwnj;的话她不会讲。

小命要紧。

那柜子∓zwnj;里就一个小木盒,姬玉干脆整个拿出来,放在太子∓zwnj;殿下∓zwnj;的手边,本意是给太子∓zwnj;,但太子∓zwnj;叫她打开。

姬玉开了盖子∓zwnj;瞅了瞅,里头有很多∓zwnj;的小瓷瓶,上下∓zwnj;两层,旁边还有几根细针,尾部没有孔,不是用来缝衣裳的。

她有些好,干嘛使的?

还没琢磨明白,太子∓zwnj;殿下∓zwnj;忽而调整了一下∓zwnj;姿势,面对∓zwnj;着她,将∓zwnj;那边衣襟整个拉下∓zwnj;,露出大半的胸膛和圆润的肩头。

他真的很白,像久不见阳光的那种,浑身上下∓zwnj;透着玉润的光泽,仿佛最上等的夜明珠,在昏暗的地方微微发着光。

姬玉瞧了瞧他这个把疤痕袒露面向她的动作,再∓zwnj;看看小木盒,眨眨眼,很久才反应过来,这狗男人想用刺青掩盖下∓zwnj;疤痕。

但他一言不发,也没说∓zwnj;刺什么?她会不会,就直接这么放心大胆的交给她了?

不怕她刺个乌龟?

或者想画龙,画成虫也是个问题,他居然一点都不担心?

该说∓zwnj;他心大呢,还是放心她呢?

姬玉会画画,而且还不错,但她从来没给人在身上画过,应该是差不多∓zwnj;的,只是换了个笔,换了个画布而已。

她挪了挪膝盖,半坐在太子∓zwnj;殿下∓zwnj;旁边,离他很近很近,先观察一下∓zwnj;他那道∓zwnj;伤痕,细长细长,像是被剑刺的。

时间久了,痕迹已经很是浅淡,还是可以瞧见,因为他太白了,身上稍微多∓zwnj;那么一点点的东西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姬玉把一个又∓zwnj;一个的小瓷瓶打开,里面果然是各种颜色的颜料,那针是用来刺破表面,将∓zwnj;颜料扎进肌肤下∓zwnj;的。

她晓得之后开始琢磨刺什么,太子∓zwnj;殿下∓zwnj;这样的美人,当然不可能真的给他搞个乌龟,那弄什么就成了问题。

想先画个鹤,又∓zwnj;觉得鹤不适合他,他虽然有仙气,但更∓zwnj;多∓zwnj;的是阴沉,像个被带孩子∓zwnj;折磨疯了的老母亲,有那么一点颓废的感觉。

姬玉实在想不出什么适合他,干脆问道∓zwnj;,“太子∓zwnj;殿下∓zwnj;想刺什么?”

太子∓zwnj;殿下∓zwnj;似乎对∓zwnj;这个没有要求,语气不耐烦道∓zwnj;:“随便刺个花花草草便是。”

姬玉:“……”

你也太随便了。

太子∓zwnj;殿下∓zwnj;漂亮的身子∓zwnj;就像最好的画布,随便画个花花草草也太可惜了。

姬玉认真想了想,决定给他刺个鹰,太子∓zwnj;殿下∓zwnj;就像雄鹰,沉稳中带了些不骜,有凌云之志,王者之风,偶尔又∓zwnj;会露出些孩子∓zwnj;气,很是矛盾的结合体,又∓zwnj;恰到好处融合在一起。

姬玉很喜欢他在她面前露出的率真,大概是想方便她模仿他,在她面前太子∓zwnj;殿下∓zwnj;几乎没怎么隐藏,所以姬玉观察到的是最真实的他。

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在民间他的名声很差,杀人无数,滥杀无辜,凶残暴戾等等,见了本人以后以为沉稳冷静自持,结果私底下∓zwnj;还有点小任性。

姬玉挽起袖子∓zwnj;,手里拿了针,染了些颜料之后贴近他胸口,才刚碰到这人便缩了缩。

姬玉没当回事,方才用指头摸他眼角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多∓zwnj;来几次就好。

结果第二次碰他,这厮又∓zwnj;退了退。

姬玉仰着脸看他,一开始太子∓zwnj;殿下∓zwnj;还没什么反应,她一直盯一直盯,这人终于寒着瞳子∓zwnj;说∓zwnj;,“痒。”

这点痒都忍不了,你也太没用了。

这话心里想想就好,面上当然不会说∓zwnj;,姬玉让他躺到床上去∓zwnj;,这厮还算配合,当真睡在榻边,下∓zwnj;半身盖了被子∓zwnj;,上半身就穿了亵衣,白色里衣一扒,露出大半个胸口。

姬玉脑海里突然冒出那些哥儿来,楼里并非没有哥儿。

哥儿便是卖身的男子∓zwnj;,很少,但确实有,不比女子∓zwnj;,个个身形修长高∓zwnj;挑,像一个又∓zwnj;一个俊美的小公子∓zwnj;小少爷,供那些男人们享用。

太子∓zwnj;殿下∓zwnj;若是到了那等地方,便是鱼肉,任人宰割,似他这种容貌,一天排三五个客人没毛病,累死他算球。

姬玉收敛下∓zwnj;心思,手里拿了帕子∓zwnj;,折好摁在太子∓zwnj;殿下∓zwnj;胸口,避免这厮再∓zwnj;乱动,确定他跑不了之后下∓zwnj;针扎了一下∓zwnj;轻的,太子∓zwnj;殿下∓zwnj;身子∓zwnj;颤了颤,但这次没有缩,后面没退路是一回事,姬玉摁着也是一回事。

他一动她就加重力道∓zwnj;,叫他反抗不了。

他不动之后姬玉容易许多∓zwnj;,因着他伤口不大,所以只决定刻个小的鹰,但这活是慢工,姬玉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给他刺好。

期间不断用帕子∓zwnj;擦掉多∓zwnj;余的颜料看他身上的半成品,用掉了好几方帕子∓zwnj;。

因为他半漏着身子∓zwnj;,刻好后他半边肩头都凉了。

这厮兴许是太累,姬玉纹到大半的时候已经睡了过去∓zwnj;,脑袋歪着,呼吸均匀,她偶然间抬头看他,眼下∓zwnj;大片大片的乌青。

纹身很疼的,想想针扎进皮肤,将∓zwnj;颜料送进去∓zwnj;,就算还没来得及体验,也能想到那份难熬,这样都能睡,他到底有多∓zwnj;困?

他确实很忙,跟着他的这两天姬玉亲眼所见,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zwnj;,就没见过他闲下∓zwnj;来。

要不然也不会找替身了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厮就已经打起了替身的主意,颇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估计也是被逼的吧,这么大堆的烂摊子∓zwnj;,没疯算他幸运。

姬玉收了针,将∓zwnj;余下∓zwnj;的颜料擦干净,往他胸口瞅了瞅,一只模样清秀干净,用全黑色线条刻画的鹰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现,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恰好到处的遮了他那道∓zwnj;淡浅色的疤。

姬玉将∓zwnj;他衣襟拢好,被子∓zwnj;盖到肩头,掖被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一侧的脸颊。

手在外面冻了一两个时辰,早就凉透,大概是冰到了他,这人醒了,一双眼清澈干净,少了些算计和复杂,像深夜的宮蟾,最明亮的时候。

“殿下∓zwnj;醒了?”姬玉一双眼闪了闪,“正好,姬玉已经给殿下∓zwnj;纹好了,到姬玉了。”

她看了看小木盒,再∓zwnj;看看太子∓zwnj;殿下∓zwnj;,瞳子∓zwnj;里的暗示十∓zwnj;分∓zwnj;明显。

太子∓zwnj;殿下∓zwnj;也会画画,他君子∓zwnj;六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画和纹身有异曲同∓zwnj;工之妙,不难跨行。

虞容脸阴了阴,“你觉得本宫会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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