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的注意还在追着小朋友跑出机场的那对夫妻身上，也不知道那小朋友能不能跑得掉。
“段大，”好基友贺昀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认识？”
“是啊。”段昭看着他微笑。
贺昀摸着下巴，拉长目光：“怪不得。”
段昭敛笑，背包走了：“是啊个屁。”
贺昀：“......”
贺昀迷茫，跟在后面走出机场：“不是你还护着她。”
“那叫护着？”段昭抬手指走在前面那几个起哄最凶的队友：“一帮大老爷们又不认识人家，舔脸瞎逗弄，什么毛病。”
贺昀懂了，挠挠头哦了一声：“我还以为那小这一撞，给你撞出感情来了。”
“撞出屁来，”段昭伸了个懒腰往大巴车方向走：“一个没轻没重的毛孩子。”
他懒腰伸到一半，看见那个“没轻没重的毛孩子”冲进他们的大巴车。
准确描述，是冲进了来接他们回省队训练基地的大巴车的...行李厢...
段昭收手时掐了下眉心，听见有人大声喊一个名字，是远处一对夫妇。
“苡苡！”
“苡苡！”
一声高过一声，他有点恍惚。
眼前仿佛出现一片熊熊火焰，火光中有一个女孩，红色火焰将她的脸庞点亮，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他，一言不发。
教练从后面小跑过来，看见别人都上车了，就剩下段昭和贺昀还站着：“哎，你俩杵这干什么？”
段昭非常坦然的收回思绪：“等你呢。”
教练嗤了声：“还怕我迷路不成？”
贺昀乐着：“是我们俩怕迷路。”
教练骂了声滚蛋。
段昭从他手里拿过行李：“行，你俩上车吧，这个我帮你们放。”
教练也没说什么，和贺昀一前一后上车了。
行李都在段昭这，他一直磨蹭到最后，这才搬起一个，扔进车厢里，头顺势伸了进去，黑漆漆的车箱角落，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盯着他，像动物世界里躲闭猛兽袭击的小兔子，身体蜷成一团，不断往里面蹭。
可能是刚才恍惚那一下子，段昭心里的不舒服劲还没缓过来，见寻孩子的夫妻渐行渐远，又看看车里那只小兔子：“离家出走？”
小兔子摇头。
“是你爸妈？”他又问。
虞笙还是摇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这是个冗长、老套、狗血，听完会让人睡觉的故事。
“那你是...”段昭迟疑着。
虞笙看他迟迟不肯关车门，生怕他一扭头，把虞婧文和男绿茶叫回来，脱口而出：“他们是拐卖小孩的。”
段昭：“？”
她目光笃定，好像说得是真的。
“要把我卖到大山里给一个哑巴当媳妇。”
段昭没忍住笑出来：“就你？”
虞笙：“？”
伤害性极低，但、侮辱性极强。
她怎么了？又不丑！！！
不知道怎么反驳的虞笙，在黑暗中有点厉害的瞪了他一眼。
“你几岁？”段昭颇有耐心，一手撑在行车厢门上：“想娶你当媳妇，得白养活几年？”
虞笙：“？”
段昭：“吃得多吗？。”
什么叫、吃的、多吗？
虞笙握拳，一种想打人的躁动在内心拱来拱去，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出去她就死定了，躲在这，跟车跑一段，她就有机会回家搬阿公阿婆这两位天救兵。
俩人沉默的空档，虞笙看到小哥哥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她一下就警惕起来：“你干什么？”
“报警啊，”段昭理所当然：“都拐卖小孩了，不得叫警察叔叔。”
“你别报警，”虞笙咬牙道：“他们有同伙，在越南那边，还拐了好几个人，你要是报警，他们知道会撕票的。”
“来得及。”
完了。彻底废了。
虞笙颓然。
小哥哥敛了玩味：“你老实说，追你那对夫妻，到底是你什么人？”
她正寻思该如何圆谎，他又及时开口：“你再骗我，我现在就喊他们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