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人同处一个城市,但是要顾忌着家人朋友的眼线,不能方便见面,就连打电话和发短信都要小心翼翼。
程嘉煜没说过他为什么回来,但是林曼猜想,他又不是学生会放暑假,必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那么肯定不会清闲,哪会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时间来找她?
临着返程日期还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林曼终于忍不住,给程嘉煜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对面才接起,能听见路上车辆的嘈杂声,可见他是走到室外才接通的电话。
“我的飞机是下个星期二的。”林曼趴在床上,压低了声音,一面竖起耳朵听着自己卧室外面的动静。
像在偷情。
电话那一端的程嘉煜“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应该是在查看自己的日程,然后道,“星期天下午出得来吗?”
出不来也得出!
林曼挂了电话,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找安静串口供,拍板定下来星期天下午的“无间道”计划。
安静自然是答应帮忙的,不过十分好,“是去和骆霄约会吗?都上大学了,你爸妈还管你不许谈恋爱?再说,骆霄也要去美国,之前见见父母不是也挺好?”
林曼立刻否认叁连,“不是,没有,别瞎说!”
不久前,一次在饭桌上,许姨看似无意地提起,问林曼在学校“交没交朋友”。还不等林曼想好托词,父亲便发了话,让林曼还是专心学习,其他的社交活动当作生活调剂便好,不要当真。
他又忽然转了话题,夸林曼的芭蕾基本功没有荒废,跳得很好。
之前林曼给他们看了自己社团的表演视频。
那也是母亲生前最希望她坚持的一个爱好。
父亲拿过来两盅慢炖好的冰糖燕窝,一碗递给许若兮,一碗放在林曼面前,“既然要跳舞,就要有资格站在舞池里。不在同一个舞池里的人,注定成不了舞伴。”
林曼不说话,低着头拿小瓷勺拨弄着碗里的汤水。
许若兮精明地立刻岔开话口,夸今天的燕窝撕得均匀又细,精挑细选来的营养师果真是好的。
“曼曼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怎么可能交到我们不喜欢的朋友呢?”她在桌子下面踢了父亲一脚。
星期天终于姗姗而至,林曼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缓慢过。
她跟家里说安静会过来找自己一起去坐地铁,所以不用请人送她。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林曼还特意跟门亭里的保安打了招呼,像极了人在做贼心虚的时候极力要装演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左拐,往前第二个路口的岔路,林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脚下加快了步伐。
果然,程嘉煜的车已经停在树荫下等着,和他上次从粥店送她回家来选择的停车地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