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傅,太女容不得公主,而少傅与公主关系甚佳,想来太女也容不得少傅,公主不愿让少傅卷入她同太女的纷争。”
甚儿说到这里,提袖抹了抹眼角,声音也染上了低落,“公主只觉时日无多,不想再牵连少傅,只希望在城外再见少傅一面,之后,即便是永隔,公主却也放心了。”
未曾想到这小丫头竟会说出了这样一翻话来,林月虞扣紧了握着她的手。
她既都如此,那她的主人此刻又会是个何等的心境?
联想到上次分离时二公主吐出的一大口血,林月虞只觉眼前红成一片,不由悲从中来。
但她还是企图扭转这扎入她心房的痛楚,强颜微笑道:“什么时日无多?甚儿你在说什么呢?二公主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时日无多?”
甚儿的呜咽声渐大。
“甚儿,你出去。”半磕着眼的家将换了只手抱剑,倏地将眼睑睁开。
甚儿抽泣着看着他,并不动弹。
林月虞看着家将,隐隐生出一种感受,这位家将像是有话想同自己私谈。
“甚儿,你先出去吧!”林月虞安抚的轻捏了捏她的手腕。
马车内只剩下两个人后,家将将目光投向林月虞。
倏地,他跪在了林月虞面前,双手抱拳,“求少傅救救我家主人!”
林月虞受惊,连忙将其拉坐起来,“你这是如何?快快起来!”
家将到也不扭捏,应了她的搀扶,重新坐回了座位,再一抱拳,“多谢少傅!”
“你是二公主身边的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如何能使得你如此?”
家将沉默,肉眼可见的心思纠结,半响才道:“少傅是否已经猜到了什么?”
“什么?”
“少傅是否怀疑过,二公主遭到的这连番压制,并非完全是因为抗婚。”
林月虞心中一动,手指攀上了上衣胸口的位置,漫无目的抠索着,这是她紧张的表现。
她的确这样怀疑过。虽然拒绝金国公主会让陛下面上无光,但这般的严惩也实在匪夷所思。
她甚至隐隐觉得,抗婚只是太女打压二公主的一个由头。
“果然少傅也猜到了抗婚一事是给了太女一个整治二公主的切口,而真正的原因还有其他。”家将道。
林月虞蹙眉不语。
“二公主在抗婚时,有人曾还在陛下耳边说了些话,惹得陛犹为震怒….想来那些话少傅现下也知道了。”
林月虞被迫忆起,当初她因太女那句,陛下怀疑她与二公主间不洁,逼得她不得不向太女求情的不堪过往。
她将眼眸垂了下去,不自觉的打起冷颤,手骨节都寒得发白,这样的记忆对她太过痛苦,她真的不想再回忆了。
“二公主怀疑,这告密之人,便是太女安排的。”
家将说到这里,紧紧的盯住林月虞,如针的目光刺得她颇为压抑。
“少傅,这场贼喊捉贼,可见太女其心狠辣。”
“太女这是一心要把少傅拉下水啊!”
林月虞晕眩,他这一番言论看起来是说的通的,何况太女脾气乖张,会这样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可是…….
“也只是怀疑罢了。”林月虞捏拳。
太女性情暴躁,却也正是因了这份暴躁,喜怒都言于外,不爱藏藏捏捏,她真的会做这样藏在暗处角落般的事吗?
“少傅这样想……”家将暂停了话语,少顷,又道:“是,此事只是怀疑,但是少傅,另一件事,二公主却有确切证据。”
林月虞突然燃气一股预感,正是这件事,才致使他们姐妹关系如此恶劣,也或是这件事,导致太女如此赶杀二公主。
“太女,”家将将声音压低,“她想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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