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下饭,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这就是殿下的奶娘和那宫女吃的那种毒药。”
宫君墨眼一眯,“这是从何处得来?”
“还能何处?它就在殿下奶娘身上,此外,她身上还有一瓶解药。”周墨道:“如今看来,给宫女下药的人就是她,而她自己也服用了毒药,就在,她却并未吃解药。”
”殿下觉得,她这是想让你没机会利用她扳倒越妃?还是心中有愧?”
奶娘曾道,人皆有千百张面孔。
宫君墨已然不想再辨其哪面真哪面假,只是单单记住了这句话。
万千言语,终化为一句,“讨论此事已无意义,”她道。
周墨放下筷子,终于是吃完饭了,“殿下接下来要如何?难道诬陷殿下一事,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你以为我是白莲吗?被这样构陷,我会想放过他们?只是在此之前,我将帮父皇一个忙。”
“哦?殿下好兴致啊!”周墨一脸不解。
宫君墨嘴角上钩道:“你觉得我的父皇对我被构陷一事毫不起疑吗?”
”“陛下不是说要处死那告密宫女为殿下出气吗?”
“是啊!你也听到了,是处死,而不是审问。”宫君墨道:“父皇或已对越氏生疑,但是他决定斩杀告密宫女,便是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周墨一个激灵。
“看来越氏背后的越家在朝堂中的权势是越发的大了,连父皇也要忌惮。”宫君墨继续道。
“可陛下不是今日因她与殿下争执时敲打了越妃吗?”周墨追问。
“这说明,父皇也有整顿越氏家族的想法,但是他又怕真的查出是越氏想诬陷我的丑事,将越氏价值逼急,毕竟,这越氏家族之中,可是拥有手握兵权的人。”
周墨听得咂舌。
”我想,父皇一定希望能出现个得力助手帮他处理这为难的事,”宫君墨往背椅上一靠,“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周墨咽了咽口水,“殿下?”
“如何?”
“属下觉得你特别适合宫斗!”
宫君墨面颊线条一抽,“先生马屁拍的太早,我现在,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女罢了!”
既然要开始宫斗,那这第一件事,便是要先将自己宫中一堆不可信任的宫女仆人更换掉。
她这厢刚将自己宫内人员换尽,皇宫内又再次宣起了惊涛瀚浪。
叁公主死了。
宫帝哀伤,避朝堂一月。
宫里也跟着浩鸿遍野了好几天。
宫君墨抚着凉亭的木柱,仰视乌云片片,沉沉闷闷,一副大雨将临的样子。
她想起小时候那个追着她牵手的小女孩,又回忆起自己那副无可奈何带妹妹的臭脸。
她一向和姐妹不亲,原因无他,只因她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有很多的妃子和其他的女儿。
可她的父亲是皇帝,皇帝又哪能没有叁妻四妾?
在这样的矛盾之下,她对自己的妹妹实在无法生出喜欢。
可是叁妹妹却喜欢在她的母妃和自己的母妃闲聊时,来找自己玩。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果然也变淡了下来,却不想,竟然是再也听不见她叫长姐了。
叁公主再也不会来打扰宫君墨了。
可是,为什么,又感到有些难过,自己不是,不喜欢这个妹妹的吗?
宫君墨想,我再也没有妹妹了。
叁公主在四个姐妹间,既没有宫君墨武艺好,也没宫翡玉的母家家势,更没有宫铃真太学院成绩第一的能力,看起来,是四姐妹间最不起眼的那个。
但是,她死了。
“死的蹊跷,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又和越氏有关系?”周墨道,“难道是陛下绕开了你们所有皇女,想立叁公主为太女?所以越氏干脆设计把叁公主杀了?”
宫君墨袖下捏拳,又松开,一言不发的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身后的暗沉天色。
第一年,长公主设法结交各类大臣,并为礼部尚书出策,得到尚书在陛下面前的称赞。
第二年,长公主得到陛下赏识,开始帮陛下处理一些政事,朝中开始传言陛下将立长公主为太女,但并未有果。同年,越妃暴毙,原因不明。
第叁年,长公主成年赐府,广纳门客,听取民间疾苦,上书陛下。
第四年春,金国来犯,长公主请出,随越大将军出兵,此战艰难险阻,长公主却屡建功,反而是越大将军,节节败退,终因兵心丧失,被褫夺将军之位,越氏家族大势疑去。
同年,立长公主为皇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