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正在里面陪着儿子,本来有些不喜的心情被周恒带走的东西全都冲散,脸上也蒙了几层笑意。
“昕儿,你住小呈的屋子。”贺婷收拾着床上男孩散落的衣物,从柜子里拿出张洗的发白的干净单子换上。
又说:“千万别出去。”
“嗯。”周昕低声应着,等贺婷出去之后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板药抠下两颗放在嘴里之后去找水。
只有凉的。
迟疑不过一秒之后她仰起头喝了几口将药片送下。
容城比墨城还冷,那股冰凉激的她胸口生疼,黛眉忍不住蹙起来。
“呯呯呯!!”
虞伯远站在训练场上长身而立,手中枪口的火光不停闪烁,枪枪都命中靶心。
他是个有想法便会很快付诸行动的人,那天晚上那么想了之后第二天晚上就摸到了周昕的家里。
可人面不知何处去,只剩空气中那股惑人的香气犹在。
“行了。”周政拿了他手里的枪,把硬朗的手臂压下去,“靶子都烂了,我有正事和你说。”
虞伯远锐利的目光缓和几分,他松了松眉头坐到周政身边。
“怎么了?”
“上次被咱们从墨城打跑的雇佣兵跑到了容城,那边可比这边繁荣。”
周政话里的意思他明白,被打的屁滚尿流的人跑到容城去无非是为了劫夺平民。而周政一直想要容城那块地,眼下却是个好机会,替容城民众安定下来,得了民心才能统治。
未几他靠上身后的小沙丘,浸满星辉的狭长眼眸望着头顶一方灰压压的天。
“什么时候去?”
“根据线人说,明晚。”
虞伯远闭上眼睛想起那个病容苍白引人怜爱的姑娘,猛地从沙丘上起来,夺过刚刚被拿走的枪对着靶子又是几枪。
松散的目光在枪声后再次聚焦,等这次回来,她就是跑到天边去他也要找到她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