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八点,钟琳拧着眉毛进了电梯,对着一连串的层数按钮踟躇了阵。「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早晨,她的主管通知她被转到小组了,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主管,那头忙着没空理她,她就是一片茫茫然。
就在这时,贺秋阳西装革履地进来,手上还拎着份早餐。看见钟琳,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伸手按下钟琪办公室那一层,“33”的数字孤零零地亮起。
电梯里是死一般的静寂,贺秋阳似乎是拿她当不存在。
钟琳深吸口气,终于没忍住,问他:“贺秘书,我被转到小组,这是董事长的意思吗?”
贺秋阳略微垂眸,惜字如金地点了下头。
钟琳的衣服又和钟琪有点像:丝质的宝石绿半裙,上身是纯黑的高领无袖针织,脚上高跟鞋的黑色绑带,在脚踝细致地结出只蝴蝶。
从款式到颜色,都散发出一种廉价感——因为是她穿。
钟琳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凉,还有点发烫,总觉得自己像是赤裸着面对他,自我和对方的存在在逼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她觉得恐惧又恶心。
她向旁边走了两步,和贺秋阳拉开距离,“我没有做过相关工作,大学专业和也没关系,董事长为什么让我转组?”
贺秋阳抬了抬眼睛,转回了视线,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这么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凭什么在她面前摆谱?是因为觉得她不如钟琪?不如那个贱人、荡妇,万人插的骚货?!
钟琳沉下脸:“贺秘书,你能不能告诉我董事长到底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去了小组,人生地不熟又专业不对口,什么都不会,他们还会以为我是空降,到时候我很难做工作,只会被人笑话。董事长不知道这些吗?她是希望我被排挤,想逼我自动离职?要是这样,我——”
贺秋阳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没有,钟琳几乎没见他表情有什么变化,只听见一声很轻的:“呵。”
但这一声里透出的嘲讽,简直太清晰了。
钟琳出离愤怒了,涨红了脸问他:“你笑什么?被我说中了对吗?!”
“董事长想要谁倒霉,不会用这么没品位的手段。”贺秋阳摸了下早餐盒,感觉温度还行,钟琪能吃得惯,他才用毫无起伏的音调继续说,“你也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这类的女人,董事长向来不太能看见。”
钟琳被他直白的讽刺气到浑身发抖,恰好门开,贺秋阳踏出电梯,径自走向钟琪的办公室。
电梯门关上时,光滑可鉴的金属面,清晰地将钟琳的青白的脸色、扭曲的五官映了出来。
钟琪一夜没睡,上了飞机,便靠在椅背上阖起眼睛。
曼彻斯特要开大会,主题是,这是她要去的目的。
飞机落地,钟琪出了机场,上车之后,直奔大会地址。
大厅人满为患,低低的交谈声中,光色逐渐暗淡,不停变换的屏幕定格在一个画面上,有人上台说着开场白。
钟琪的位置在第三排,不远不近,能将屏幕上的每个字都看得很清楚。她交叠起双腿,单手撑着侧脸,凝听着。
忽而感觉左侧有道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长了些,她偏过头,借着昏暗的光色,看见了四个座位之外的江聿城。
江聿城是常年正装的人,肩宽腰窄、身型修长,外套和衬衫的搭配总是恰到好处,看起来沉稳又有格调。偶尔他还会穿三件套,衬衫纽扣被扣到最顶端,一丝不苟的成熟里,含着几分成年男性的风度。